黎望看了一眼包公,見人老神在在沒開口,說話便放肆起來了:“你這人,是不是投胎的時候沒帶腦子出生?這種話你都說得出來,你擅闖私宅,就算是小生出手将你當場擊斃,大宋律例也會判小生無罪。”
這人說話,怎麼比師姐還要刺耳!
“你若承認自己癡呆瘋傻,連路都認不得,也對世俗沒有基本的評判能力,小生便看在開封府包大人的面上,對你不再追究,如何?”
趙季堂性格本就火爆,最讨厭看不起他的人,黎望這話簡直戳在他的雷區之上,若不是他現在行動不便,已然是要跳起來打人了。
“我做了就敢當,反正我都要死了,我昨晚去你家又如何!就是去皇宮大内,那也是我的能耐!”
……這性子,林書善到底是怎麼忍下去稱兄道弟的?沒有被傳染降智嗎?
“大人,他認了,請大人還黎府一個公道。”
一臉英勇的趙季堂:……
但一想,這樣也好,他把所有罪名都擔下來,大哥就能全身而退了,他心裡方是坦然下來,卻又聽得那姓黎的開口:“哦對了,你既是認了,何妨說說,為何要行刺我父親?”
特麼又繞回來了!!!
第278章
禮物
趙季堂氣得失了智,脫口而出道:“我從沒說過要行刺你爹,我連你爹生得什麼模樣都不知道,你這是血口噴人!”
黎望聞言,卻依舊一副好脾氣的模樣道:“既是如此,你為何要在我家逗留這麼長的時間?昨夜家中陌生的腳印遍布前院,你又如何解釋?”
“還是說,有人買通你,來我家盜取機要資料?”
趙季堂不說,黎望就好心地替他羅列可能性,反正老爹的大旗不扯白不扯,言官頭子的家可不是那麼好刺探的。
包公見知常說得差不多了,便道:“此事确實事關重大,本府會審個清楚,還請黎公子放心。”
“多謝大人明察秋毫。”黎望體面地謝禮退到一邊,将主場交還給堂上的包公。
此番,趙季堂親口承認參與當年的吳家命案,确系僞造身份、隐姓埋名在京中生活十年,另于昨夜刺探黎府,目的不明,便暫且收押,待一切查證完實,再作判罰。
且,該犯人有自殺傾向,故特殊看押,一律人等,皆不得探視,另着人去請林書善、林平川父子前來問話,林書善亦有僞造身份之罪,故若本人反抗,衙差可武力制服。
考慮到林書善或許武功了得,包公直接命展昭點了人馬去林府捉人,務必将林書善本人帶到開封府。
展昭一聽,當即領命前往林府。
而等待林書善上堂的功夫,黎望被衙差請到了後面的花廳,包公正與公孫先生在說話,見他過來,便招手道:“知常,快來看看這份口供,可覺得有什麼異常?”
……來了就被抓壯丁,要是被他爹知道,又得動藤條了。
黎望心裡頭雖是嘀咕,卻是順遂地接過口供,仔細一看,竟是趙季堂對吳家命案的供述,上面寫:十年前的某一日,師父吳承先病逝已有一周年之久,師母怕師門三兄弟生了龃龉,便将從前的劍雨飛花堂改做三義堂。
趙季堂稱知道師母此為是好意,可劍雨飛花是師父的獨門絕技,江湖上隻知劍雨飛花,卻不知三義堂,自改名之後,師門的地位一落千丈,各色生意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
師父明明将劍雨飛花堂傳給了段平,師母卻要他們三人共同承擔責任,倘若是如此,當初為何要大師兄娶師姐,而不是與師姐互有情意的二師兄呢?
況且在管理三義堂的事情上,明明是二師兄出力最多,卻叫大師兄得了便宜,趙季堂稱越想越替二師兄叫屈,某日喝了酒,大半夜回去便怨氣上頭,點火燒了整個吳家。
等他酒醒之後,自是懊惱苦悶不已,後來還是遇上了現在的義兄林書善,他才苟活到現在。
這份口供,粗粗看倒是勉強能看,可細細一推敲,卻哪裡都是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