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這個思路,現下方文也就是趙季堂被關押在開封府,林書善沒了臂膀,如果他和鄧車真的有聯系,那麼勢必會想方法聯系鄧車做布置。
現在開封府因為戶籍問題,派人嚴盯死守着林家,林書善若想全身而退,什麼都不做,可不符合他的行事邏輯。
“黎兄,你是不是猜到了什麼?”展昭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怎麼感覺黎兄什麼都不知道,卻在替他們開封府打白工、減輕負擔呢。
“猜到什麼?小生隻是不想看到殺人惡魔披着僞善的羊皮行走于世罷了,展兄你在說什麼?”黎望說起慌來,那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展昭性子純摯,又格外信任朋友,聽到這話當即也信了,并沒有再多問一句。
“沒什麼,隻是最近公務繁忙,腦子有些混沌了。”展昭一句話搪塞過去,才又道,“既然黎兄這般安排,那我這邊就先不去接觸陷空島二鼠。”
反正京城江湖這潭水已經夠渾濁了,也不在意多兩隻有名的老鼠。
“不過,黎兄你這麼算計五爺,仔細五爺回來後,跟你鬧脾氣。”展昭光是想想五爺那鼠脾氣,就覺得夠嗆。
黎望:“展兄你在說什麼,小生聽不明白,哎呀,起風了,展護衛還是快些回去吧。”
展昭:……行叭。
展昭急匆匆而來,又急匆匆翻牆離開,沒有驚動黎家的其他人。
黎望目送展昭離開,想了想,還是決定送封信去巽羽樓提醒南星,若那陷空島二鼠再次找上巽羽樓去,便應下相見的要求。至于江南白家那邊,也替五爺送一封報平安的信過去,畢竟以五爺的脾氣,大概率會忘了這茬。
信剛送出去,門房居然傳話過來,說是外面有個姓顔的翰林想要見他。
姓顔的翰林?那不是顔查散嘛。
說來五爺對顔查散有恩,對方聽到傳言找上門來,也不是一件讓人驚訝的事情。
“帶他進來吧。”
上一次見顔查散,還是對方考取進士打馬遊街的時候,現下對方一身錦衣,倒是少了幾分從前的迂腐氣,官場曆練人,當不是虛言。
“小生見過顔翰林,今日上門,不知有何事?”
當初在祥符縣時,若不是黎公子和金兄鼎力相助,他如今哪有現在的地位,顔查散前段時間代官家去了鄭州府宣旨,這番回來便聽到金兄下落不明的消息,他幾番憂慮,這才冒昧上門拜訪。
“我聽說金兄與人約鬥,現在下落不明,黎公子可知道金兄的下落?”
……五爺你跑得太早了,你一走,人全冒出來了。
黎望見顔查散眉宇間全是擔憂,倒也沒有隐瞞,便道:“确有此事,五爺性子任性,跟人比鬥,中了圈套,索性小命還在,我們一群朋友,便将他送去家鄉養傷了。”
“啊?金兄沒事就好,可是我方才過來時,聽說金兄的江湖義兄們也在找他,難不成是路上錯過了?”顔查散聽完,臉上自是如釋重負。
“許是吧,顔翰林你也知道,我外祖家是行商的,與五爺家裡有些生意上的往來,故此聯系的是五爺家裡人,倒是忘了五爺江湖上那邊的兄弟。”
顔查散一聽也是,黎公子出身世家,又不是江湖人,确實不大會知道這些消息。
“金兄能有黎公子這般的朋友,真好,今日冒昧造訪,既然金兄無事,那我就告辭了。”
顔查散當官後雖然學了些官場世故,但他顯然不是那等趨炎附勢之人,現下進了黎府,其他人巴不得留下來結識一番,他卻是目的明确,知道金兄安全後,便直接從黎府離開了。
而在出了黎府後,他本來準備回家歇一歇,可想到金兄的兩位義兄恐還在擔憂之中,便立刻換了路去縱橫樓。
他一個文弱書生,又穿得體面,到了縱橫樓,當然是顯眼得不行。
韓彰的大名,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此番他擺下陣來,不管是有沒有五爺的消息,在京中的江湖人都會來瞧上一瞧。
今日的縱橫樓裡,那可稱得上是人擠人了,陷空島不缺錢,既然暗着找不着,索性便明着找人,蔣平請了全場吃酒,雖然是不怎麼值錢的酒,但江湖人嘛,隻要是酒,那就沒有不愛喝的。
顔查散進了縱橫樓,就忍不住皺眉,他忍着酒氣打聽陷空島來人的下落,磕磕絆絆了好半天,才算是見到了翻江鼠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