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擔心别人投訴,不擔心您。”
賀川面色冷峻,聲音發沉,眼神漆黑,他穿了件卡其色的高領毛衣,身影修長清瘦,這個季節,倫墩已經開始轉涼了,她在屋裡還好,穿着棉質卡通的短袖短褲,兩個人一裡一外的,如同他們兩個走不到一起的心。
程回眼神看着這個男人,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他這個人的性格,内心在想什麼,行事風格,諸多事,她都猜不透也看不透;熟悉的是這個人陪她度過二十年,她記事起的回憶都有這個人的存在,息息相關。
是吧,挺矛盾的。
賀川深呼吸了口氣,說:“你把門打開,聊會,好嗎?”
“不要。”程回惶恐至極,往後退了幾步,說:“我不想和你聊,每次聊到一半,你就動手動腳,直接聊到床上了。你有很多事都瞞着我,我現在也不想知道了,更加不想面對你。”
“我沒跟你開玩笑,全部都是我的真情實意。”
賀川擰了下眉,表情有幾分不耐了,好像耐心要耗盡了,本來哄程回就花了不少心思和耐心了,要是别人哪裡有這個機會。
隻是因為這人是程回,他才一二再而三的縱容着,毫無底線。
但是這次的事情,他的确是默認了葉定的做法,要不然也不會等訂婚宴結束才去接的程回。
最讓程回生氣的是,他連掩飾都不掩飾了,不怕她知道。
那既然不怕她知道,他有什麼好生氣的。
程回是厭煩了這種算計沒有安全感的生活,恨不得直接和他撇清關系,不再來往。
當然了,這可能是一時生氣的想法。
程回又怕他爬回去有危險,還是給他開了門,然後維持冷漠的表情,說:“沒有下次,下次再這樣,我直接報警。”
玻璃窗打開,賀川走了進來,程回已經回到床上坐躺着,離他遠遠的,眼神非常警惕看着他,他一旦靠近,她就準備躲的意思。
賀川察覺到她的警惕,也就沒有貿然上前,而是遠遠看了她一會兒,說:“你既然不想談,那等你什麼時候心情好了,我再來找你。”
程回别開了臉,沒理會。
賀川打開門就走了,沒有再去刺激程回。
知道她在生氣鬧情緒,可他不喜歡一直冷着來,他甯可她發洩出來,也不想看到她忍着。
現在又開始冷戰了,不理他了。
賀川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回到車裡拿了支煙抽,覺得挺煩躁的,他也沒認為自己哪裡做錯了,誰都有私心,他那天訂婚宴默認了葉定的做法,也是想讓葉岩死心,别想嚯嚯程回。
他承認自己的占有欲太強,看不慣葉岩喜歡程回,所以才默許了葉定的做法,他的确卑劣,陰暗,這些都不否認,也是因為如此,既然程回因為這個生他的氣,他更不後悔這樣做了。
等她氣着吧,等過段時間他再哄哄看,要是還是老樣子,哄不了,那隻能再強迫了。
反正無論怎麼樣,程回都是他的掌中雀,籠中鳥,即便長了翅膀也飛不出他所編織的牢籠。
極端的愛是窒息的,會讓身在迷霧中的人失去理智。
他明知道如此,還要放縱沉淪。
這大概就是最可怕的,明明清醒,甘願荒唐。
……
程回自己樂的清靜,還沒清靜幾天,葉岩打來電話跟她道歉,話裡的意思就是讓她受委屈了,他把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都是因為他的原因,害的她被誤會。
程回深深歎了口氣,說:“葉醫生,你這樣說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不是你的責任,我們本來就沒什麼,清清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