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川似笑非笑看了那人一眼,說:“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那人打了個酒隔,酒精上腦,又重複了一遍,這下賀川聽清楚了,不止賀川,其他人也聽見了,不禁捏了把冷汗。
賀川笑了笑,說:“你哪裡聽說的,我怎麼不知道這事?”
那人說:“大家夥都知道了,那個溫涼和嚴津走的特别近,要不是有奸情,那個什麼嚴津怎麼會留她在身邊,賀總,你這是被人戴綠帽了。”
賀川不疾不徐拿了支煙夾在手指間,微眯着眼睛,一縷奶白色的煙霧飄在空氣中,擋住了賀川半張臉,讓人看不清,本來熱鬧的酒桌這會忽然安靜了下來,有想打圓場的人都沒說話了,也不敢看賀川這邊,眼神躲避,似乎把這團火燒到自己身上來。
“賀總,男人嘛,隻要有錢,沒什麼女人不上鈎的,賀總,你要是缺女人,我可以給你介紹個,保管你滿意。”
隔壁有人勸着:“你喝多了,你醉了,别說了,别說了。”
看這氛圍不對,“對啊,不能喝就别裝能喝,看你這樣子,都開始胡說八道了。”
賀川抽着煙,嘴角微彎,漫不經心偏開了視線,他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吞雲吐霧的,姿态惬意。
按照資曆來說,賀川興許不是最厲害的,但是他這幾年名聲很大,公司規模也是越做越大,人脈很廣,尤其是搭上了宋臣這條線,别人不看他的面子也要看他背後的面子,而且賀川本人就不好惹,更别說他還有那些資源。
今晚這頓局,他無疑是主角,要是得罪了他,以後自己的日子也是不好過的。
但是偏偏有人喝醉了,拿他的私生活說事。
而那人酒精上腦,沒覺得自己說錯了,還招呼賀川一塊喝,整張臉都紅了,說起話來也是口無遮攔,有人想攔,看攔不住了,後面幹脆不攔着了。
而賀川抽完了一支煙,站了起來,冷着一張臉,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杯酒,杯子裡還有點紅酒,賀川看了一眼,又換了酒瓶,酒瓶裡有一大半的紅酒,他面無表情朝那人走了過去。
那人還以為賀川給他倒酒來了,于是端起了桌上的杯子,胡言亂語道:“倒一點點就夠了,一點點,不用多,喝不了了,喝不下了。”
其他人幹脆看熱鬧了,于是看着賀川舉起酒瓶往那人頭頂上開始倒酒,其他人已經徹底放棄打圓場了,就怕惹到事,也怕得罪賀川。
那人被澆了酒,似乎清醒了點,但是下一秒就罵罵咧咧起來了。
賀川丢了酒瓶,開口的聲音是冷的,說:“看來是真醉了,你喝的什麼酒啊。”
語氣是充滿嘲諷不屑的,在賀川眼裡,這個人什麼都不是,而且還敢在他面前說這種話。
簡直不知死活。
那人站不穩了,往後面的椅子跌坐了下去,紅酒染紅了他身上的西裝和襯衫,狼狽不堪,他帶來的那個小助理也不敢說話,瑟瑟發抖坐在椅子上,低着頭,也不敢看過來。
一時間,包間氛圍都變了,隻有賀川是站着的。
賀川拿了張帕子擦了擦手,擦完了手丢在那人身上,薄唇勾起,嘲諷道意味十足。
要不是他說了不該說的話,賀川原本還不想計較的,不過現在不計較,不意味着以後不計較。
賀川可不是什麼良善的人。
其他人也知道賀川現在隻不過是給個警告而已,還沒有真的翻臉,不過在其他人看來,其實也就等同于翻臉了。
關鍵是,他們以為賀川操作完這一套後會當場走人,但是賀川沒有,還坐了下來,優哉遊哉的拿了杯子在喝酒。
那人栽在了地上,似乎是醒了,又不敢真的醒過來,腳還在抖,似乎貫徹了醉得不省人事。
還是有人看不下去,上前扶了把,跟其他人說了句:“老吳躺在這也不像話,我先給他開間房休息會,讓他也醒醒酒。”
賀川沒表态,默認了。
也算是給了那人台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