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不僅僅是李幫,不僅僅是他的母親,就連陳沉自己,都有可能因此而“道心留痕”。
這一次寬恕了強奸犯,那麼下一次呢?
是不是要寬恕殺人犯?
再下一次,是不是連販毒也有了合理的理由、有了可以讓人同情的借口?
當堤壩出現第一條裂紋,洪水就會在極短的時間之内将其迅速摧毀。
于是,在李幫的親自詢問下,何翠最終确認了村子裡3個“罪大惡極”的名字。
隻有三個,這說明,她絕對是經過認真考慮,認為這三人必須死了。
沒有多餘的溝通,陳沉跟着李幫走進了村裡,随後讓他親自完成了這一項工作。
在他們強大的壓迫感下,3人中沒有任何一個人做出了有效的反擊――或者可以說,李幫也并沒有瘋狂到需要用虐殺來撫平創傷的程度。
他隻是簡單地一刀一個,送走了所有人。
重新回到掠奪者上時,時間才僅僅過去了8分鐘。
緊接着,所有人立刻重新出發,在上山簡單快速地祭拜過李幫的父親、爺爺之後,車隊向木姐的方向駛去。
這一次,石大凱的反應就要平靜得多了。
在距離木姐還有不到5公裡時,他突然開口說道:
“不去了。”
陳沉驚訝地踩了一腳刹車,随後問道:
“不去了?為什麼?”
“沒有意義。”
石大凱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既然林河确認他們已經死了,連墳都看到了,那就沒有再去檢查一遍的必要了。”
“我父母身體本來就不好,不可能經得起白所成的審訊,死了才是正常的。”
“現在我們已經在拱堂殺了人,白家一定會有所警覺。”
“我們不能耽誤時間了,先去紅岩,把鮑啟的家人救出來。”
“死的不管了,先顧活着的1
“你确定?”
陳沉皺了皺眉,他知道,現在石大凱提出的是最理智的考量,但實際上,人是不可能、也不應該永遠理智的。
如果不把情緒處理好、如果不去做一些看似無用但實則是重要“錨點”的事情,很有可能,最堅強的戰士也會持續異化,最後變成敏感多疑、不堪一用的“美式老兵”。
“我确定。等回去了,我去勐浪禅寺給他們超度。”
“但現在,管不了那麼多。”
“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