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之前打掉糯康時那種開盲盒的快感讓陳沉記憶猶新,所以他對華欽還是抱有很大期待的。
但等他真的找到了華欽的據點、把他的所有财産清點出來之後才發現,這小子是真的沒有多少錢。
存款零零總總加起來不到一百萬美金,貴重物品隻有幾塊手表,還不是貴的那種,哪怕按售價來算,也就值個幾萬美元的。
按道理來說這是很不應該的,但結合姜河所說的“華欽好賭”這個特點來看,又顯得相當合理。
畢竟,孟洋水庫這個點位離小勐拉太近了,過去也就一個小時的車程,對華欽這種沒有其他娛樂活動的小毒枭來說,賭和嫖可能是他唯二的放松方式,而小勐拉正好能滿足他的所有需求。
再加上他才剛剛處在事業的“上升期”,大量資金都沉積在原料和商路上,手頭沒有那麼多現金流倒也正常。
總的來說,雖然略微讓人失望,但隻要不是一無所獲,就已經足夠了。
所有現金被東風兵團收走,其他跟毒品交易有關的文件、證據則交給了鮑曉梅,雙方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坐在剛剛清理完、重新開業的“華美商行”,或者叫“華美家政清潔服務公司”的辦公室裡,鮑曉梅語氣歡快、眉眼帶笑地說道:
“陳先生,雖然你之前嘴上說得不願意,但我們的合作還是很愉快的嘛。”
“那麼短的時間内就把孟洋水庫打下來,各方面處理得都幹淨,最重要的是,完全沒有給華欽那夥人反應的時間。”
“直到現在,他們的上線都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因為他們就是‘斷崖式’地失去了聯系。”
“夠快,夠狠,也夠果斷。”
“我總算知道有些東西為什麼會那麼貴了,确實貴會有貴的道理”
聽到她的話,陳沉微微一笑,回答道:
“這隻是我們的工作而已。”
“不過話說回來,鮑小姐早就知道他們有上線了?”
陳沉精準地命中了鮑曉梅話裡的破綻,後者尴尬地怔了一怔,随後回答道:
“如果我再說不知情的話,恐怕陳先生也會心存芥蒂了.但無論如何,我們、尤其是我确實對你絕無惡意。”
“這隻是一種很基本的.自我保護方式?或許可以這麼說,對吧?”
陳沉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他并不跟鮑曉梅去糾結什麼“惡意”或是“善意”的問題,而是直截了當地問道:
“你們打算用姜河手裡的信息來做什麼?如果我們仍然是盟友,至少在這方面,我們應該共享吧?”
“我們可以‘共享’很多東西.”
鮑曉梅給了陳沉一個暧昧的眼神,但後者壓根就不接茬,于是她也隻好無趣地搖搖頭,繼續說道:
“南撣邦、金三角、克欽,泰國,這是一個完整的利益同盟,他們本來是因為與緬方對立的,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兩大陣營之間犬牙交錯,利益綁定很深。”
“這也就意味着,整片區域的局勢或許會向我們此前沒有預料到的方向去發展。”
“禁毒的大背景下,這片土地賴以生存的‘血液’會被抽幹,利益受損的是所有建立在罪惡地基上的所有空中樓閣。”
“我們想做的事情并不複雜――隻是想要比其他人快上半步而已。”
“陳先生,這不也是?謎?在做的事情嗎?”
“我要聽的不是你們的宏觀策略,不是這種大餅。”
陳沉歎了口氣,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