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來自北邊的烈風,已經将這一整片土地點燃。
而距離徹底燒透,也許隻是時間問題
在所有人離開會議室之後,鮑曉梅留了下來。
陳沉看着這個與最初相見時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的女人,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兩人對視良久,陳沉終于開口說道:
“有些事情,其實應該讓你父親來做。”
“他做不了。”
鮑曉梅堅決搖頭,繼續說道:
“他老了,腦子老了,心也老了。”
“甚至我可以說,他還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
“他大概以為我們隻是打下了一個克欽,隻是殺掉了幾個軍官而已。”
“在他看來,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可以在酒桌上談完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我們已經被逼上真正的談判桌了。”
“不是逼的,是你自己坐上來的。”
陳沉糾正道。
“沒錯,是我自己坐上來的。”
“所以,陳先生,我很感謝你能給我這個機會。”
“以前我想要另一個機會,你沒有給。”
“這一次,我不會錯過。”
說到這裡,鮑曉梅突然笑了一笑。
那是一個不摻雜任何陰謀詭計、無比真誠、甚至有些純真的笑容。
緊接着,她繼續說道:
“不過,以後有一天,也許你還會給我另一個機會呢?”
“.别這麼說,戀愛腦沒有好下場的。”
陳沉直截了當地戳穿了鮑曉梅的心思,但後者卻似乎已經不為此而尴尬了。
“這不是什麼戀愛腦,隻是我在很久之後才知道,人與人的差距,也許要用一生來彌補。”
“我說的不是我跟你的差距。”
“是我們佤邦人,和這個世界上其他一些人的差距。”
“我們都是人,憑什麼不能是你?”
“我知道這很難,但.”
“我反正閑着沒事,試試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