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
赫伯特頭上的眼罩再一次被摘下,但這一次,他卻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眼前是一片黑暗,甚至黑暗到接近于虛無的程度。
他下意識地向後摸去,押送人員真實的觸感和身後隐約的亮光讓他意識到,自己并不是失去了視覺,而是被押送到了一個沒有燈光的房間。
一瞬間,一個略顯荒誕的念頭從赫伯特的腦中閃過。
――
被關禁閉了。
對方也許真的不會對自己進行任何形式的刑訊逼供,但他們也沒打算讓自己好過。
他們或許會把自己在這個黑暗的房間裡關上幾十個小時、甚至是好幾天,而自己能做的,就隻是在黑暗中默默地熬時間。
赫伯特的心裡閃過一絲驚慌,作為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情報人員,他比誰都更清楚,這種封閉壓抑的環境對人的精神的摧殘。
在一些監獄裡,獄警也會采用類似的懲罰手段,而根據經驗來看,沒有人能在裡面熬過3天。
因為大部分人要面對的,不僅僅是無窮無盡的虛無,還有包括脫水、窒息、饑餓等等一系列的折磨。
說實話,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赫伯特倒是希望自己的敵人繼續使用在他們看來極為嚴酷的“肉體傷害”手段。
畢竟在那種情況下,自己感受到的痛苦,其實是相當有限的。
可惜的是,自己沒得眩
他深吸了一口氣,近乎歇斯底裡地大喊道:
“這裡是哪裡?你們要幹什麼?你們要把我怎麼樣?”
沒有人回答,他自己的聲音向四面八方傳開,但赫伯特沒有聽到任何回音。
他的心驟然一沉,可很快,卻又安定了幾分。
沒有回音,就意味着自己所在的空間并不算大,那也就意味着,對方的策略還在自己的認知範圍之内。
不過是一間牢房罷了,他們也隻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隻要好好在這裡熬着,隻要堅持到談判出現進展,自己就可以離開。
黑暗或許會持續很久,但到底,還是會出現光明的。
想到這裡,赫伯特深吸了一口氣。
按照一個普通人應該有的反應,他不斷地大喊大叫、不斷地掙紮、反抗,但毫無疑問,已經相當虛弱的他還是拗不過那些強壯的守衛。
他被按倒在了地上,手上的鐐铐被解開,而也就在接觸地面的瞬間,赫伯特發現了不同尋常的細節。
這裡的地面是軟的。
那也就意味着,這裡很可能是某個關押重刑犯的牢房,被審問者直接拿過來用了。
新增的信息給了赫伯特稍許安慰,眼見反抗無望,他隻能無助地趴在了地上。
緊接着,他身上的衣物全部被扒了下來,但他卻沒有感受到任何涼意。
這裡的溫度非常恒定,這是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