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并不意味着,這樣的情緒不存在。
這一刻,當夕陽漸漸沉入荒漠之中時,那些積壓的情緒也如同爆發一樣翻湧出來,甚至讓陳沉有些惡心、眩暈。
他輕輕咬了咬牙,用牆壁支撐着身體站起。
而也就在這時,李幫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走向了獨自站着的陳沉。
“緩過來了?”
李幫開口問道。
“湊合。”
陳沉搖搖頭,回答道:
“這次的傷亡太重了,打着的時候不會想那麼多,他媽打完了,後勁返上來了。”
“我們從頭到尾,其實都沒有誤判戰局,我們誤判的,是對手的實力。”
“總覺得他們不可能在剛剛從一個泥潭裡面掙脫出來的時候馬上踩進另一個泥潭,因為那樣完全就是賠本的買賣。”
“但實際上,他們家大業大,根本就不在乎這點.”
實際上,陳沉非常清楚自己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誤判的原因。
一個字,慣性思維。
他對老美的判斷多多少少都帶着點前世的影子,而在前世,在他穿越過來的那??時代,老美已經是實打實的不行了。
别說叙利亞,哪怕是一個也門,都能在他們的屁股上摸兩把。
但現在可不是那麼回事,現在的老美不說全盛,至少也還是回光返照的巅峰期,在這種時候去挑戰他們的底線,那真的是去老虎嘴裡拔牙
人家總說在童年射出的那顆子彈會在成年後正中眉心,可對于陳沉自己來說,那是前世的子彈射中了這一世的自己
可那又能怎麼樣呢?
或許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吧。
想到這裡,陳沉忍不住又歎了口氣。
看着他的表情,一旁的李幫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
猶豫片刻後,他從手裡拿出了一件東西,交到了陳沉的手裡。
陳沉擡起手一看,那是一塊染了血的翡翠。
一塊玉質極好的平安無事牌。
陳沉的心髒猛地一抽,他知道,這是白狗的遺物。
其實白狗一開始是沒有這快平安牌的,當初出發去印尼之前,陳沉隻給參與行動的人員訂了一批,沒有白狗的份。
但白狗這個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确實沾點狗腿子。
陳沉有的東西,他也要有。
陳沉用fn57,他也用fn57;陳沉用pugio匕首,他也用pugio匕首;陳沉搞了一塊無事牌,他自然也要搞一塊。
并且,跟陳沉隻是求個意頭不一樣,他是真的把這玩意兒帶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