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墉東張西望,突然瞥見秦牧,連忙招手,興奮道:“秦兄弟,秦兄弟!到這邊來!”
衛國公恨不得把這個胖小子摁在地裡面,再在他嘴裡塞上幾隻臭襪子,免得他胡言亂語。
好在四周的天魔教衆似乎渾然沒有聽到衛墉在大呼小叫,一個個依舊坐得端正筆直。
秦牧向衛墉笑了笑,提着衣擺向台子上走去。
衛墉吓了一跳,連忙壓着嗓音道:“不要到台子上去,别上去,那是人家聖師臨訓的地方……”
衛國公惡狠狠道:“臭小子,你把嘴巴閉上!”
衛墉連忙閉嘴。衛國公怒道:“老子是何等的口風緊,怎麼會有你這樣破鑼嘴一樣的後代?還沒有看出來嗎?”
衛墉呆了呆,隻見秦牧走到台上,轉過身來,台下的天魔教衆起身,躬身見禮:“教主聖師!”
秦牧點頭道:“諸位不必多禮,坐。”
衆人紛紛坐下。
衛墉嘴巴張開,神色錯愕,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衛國公歎了口氣,嘀咕道:“我早就說那個班公措有問題,巫尊樓羅經有些不正,果然就有了問題。現在看來,多半就是天魔教的教主聖師親自出馬。天魔教,竟然選了一個少年作為教主,膽量不小……”
台上,秦牧也落座下來,道:“誰懂得搜魂索魄之類的法術功法?”
一位女子站起身來,躬身道:“啟禀聖師,我略有造詣。”
秦牧點了點頭,突然施展出牽魂引,隻見他的背後浮現出一座陰慘慘的門戶,門戶中黑霧湧出,即便連那些鐵鍋中的火油散發出的光芒也黯淡了下來。
就在此時,衆人看到孫難陀和一衆僧人的魂魄站在陰慘慘的黑霧之中。
秦牧道:“堂主,我要知道孫難陀還有什麼同黨,到底他是與誰聯手,害了我教的兩位天王。”
“尊法旨。”
那位女堂主上前,取出一面明閃閃的鏡子,施展秘術,向孫難陀照去。
這鏡光照耀在孫難陀的魂魄上,光芒穿透他的魂魄,落在他身後的空中,那鏡光中出現種種畫面,是孫難陀生前經曆,走馬觀花般飛速閃過,從他死前的那一刻不斷回溯,很快便到了圍攻陸天王的那一幕記憶。
“太子太傅雲薄山,太子太保庭煙聚,太子少師崔銘志,太子少傅賀千秋,還有……”
右護法使薛碧娥記錄孫難陀的記憶中出現的人物,目光落在最後一人身上,瞳孔微縮,道:“還有延康國的皇太子靈玉夏。”
秦牧點頭,道:“記下來。尋找時機,送他們上路。”
右護法使将延康太子的名字記下。
衛國公心頭大震,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天魔教實在太嚣張了,竟然連太子都要送去上路,那可是延康國的皇太子啊!
不過,他也不好說什麼,延康國雖然盛極一時,但在曆史上延康國的興盛不過是最近兩百多年的事情,延康國師崛起,延康國才跟着崛起。
而天魔教才是真正的源遠流長的龐然大物,其曆史漫長,經曆了不知多少國家的興旺,朝代的更疊,天魔教的天王被殺,這不僅僅是深仇大恨,而且也是奇恥大辱,此仇不能不報。
衛國公現在自身尚且難保,怎麼可能替太子說話?
那位女堂主繼續回溯孫難陀的記憶,一路搜尋到圍攻乾天王的那一刻,這次除了太子等人之外,還多了太子少保弱瓢大師。
這一代的太子少保并非是顧離暖,顧離暖失蹤了兩百年,太子少保之位則被皇帝給了弱瓢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