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麒麟絕望。
秦牧突然長聲道:“玉師兄,好久不見,難道不想在我死之前聊一聊?”
“不聊。我怕自己死于話多。”
玉博川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笑得很是歡快:“對于秦教主這樣的人物,當然是死得越快越好,你晚死一刻我都不放心。隻有死掉的秦教主,才是令人放心的秦教主!”
秦牧面黑如鐵。
“但秦兄可以放心,在面對秦兄的屍體時,我一定會好好的坐下來,向你傾訴我的心路曆程。”
玉博川笑得更加愉快:“小弟不才,有個不太好的習慣,那就是與對手生死争鋒時喜歡竭盡所能幹掉對手。等到對手死後我才會話多,與對手的屍體好好聊一聊,講明他敗給我的原因。我不會為秦教主破例。”
秦牧感慨道:“真是個好習慣。我被困在這裡,已經注定要死在你的手中,你還如此謹慎,的确是個好對手。正所謂棋逢對手将遇良才,我想作一幅畫留給你,也算了結我們惺惺相惜的情誼。”
四周不斷錯落移動的石壁越來越密集,筠城所化的立方體囚籠變化得太快,每一步都是蘊藏着深奧的數理結構。
那一塊塊石頭的數理結構變成了陣法結構,外圍不再移動的石塊已經變成了一層層殺陣,将他們牢牢困住,而内層的石塊相繼停止移動,也變成了殺陣。
一層殺陣套着一層,讓他們愈發沒有逃出的可能,再到最後一層殺陣布成,那就徹底變成絕殺局。
秦牧等人動也是死,不動也是死。
秦牧選擇站在原地,提筆潑墨,揮毫如飛,飛速作畫。
一根根石柱、衡量不斷向他們推進,陣法不斷演變,終于來到他們的身前背後。
陣法演變到了最後,變成了六堵牆壁,向中央擠壓而來,六面石壁上石塊不斷凸起遞進,發出嘭嘭的巨響。
終于,六堵牆壁轟然碰撞,無比沉重的力量爆發開來,外圍一層層陣法啟動,無數石塊上的符文印記亮起,催動着六堵牆壁化作恐怖的碾壓力,轟然碰撞之下,整座立體的筠城都在撲索索抖動!
這一擊,别說秦牧龍麒麟這樣的高手,就算是神橋境界的教主級高手,也難逃一死!
“好,真好!”
玉博川撫掌大笑的聲音傳來,贊歎道:“陣師不愧是陣師。這一手陣法冠絕天下,無人能敵,天魔教主盡管詭計多端,但面對陣師的陣法,也隻能死得服服帖帖,沒有半句怨言。”
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不鹹不淡道:“玉公子過譽了。我聽聞這位秦教主曾經與毒師有過交鋒,沐映雪一向心高氣傲,但卻敗在他的手中,可見其人确有不凡之處。不過他在用毒上用了太多心思,在術數與陣法上的造詣就遠遠不如我了,我以有心算無心,所以才能将他困住,讓他不得不授首伏誅。”
玉博川大笑:“他以為筠城隻能靠蠻力勝過他,所以沖進來一逞威風,卻不知道這隻是陣師的誘敵深入之計,結果中了埋伏。陣師,毒師,劍師,我西土的三絕,果真是個個不凡。陣師,還請解開這陣法,我還想看一看秦教主死前留給我的畫呢。”
铮铮铮的聲響不斷傳來,筠城巨大的陣法結構緩緩解開,一塊塊巨石沉入地底,一座座房屋、宮殿從地底緩緩升起,沒過多久,筠城便恢複如初,隻在秦牧龍麒麟等人所立之地留下了一堵石牆,石牆上挂着一幅畫。
玉博川乘着香車駛向那面石牆,面帶笑容,而香車後則跟着一衆西土的高手,約有百十位之多,為首的是個女子,模樣清秀,手中托着一個立方金屬。
那塊金屬在她手中忽而嘩啦啦分解,變成大大小小的金屬塊,忽而又嘩啦啦的合并在一起。
她便是西土的陣師禾依依,與毒師沐映雪和劍師羅尹玉齊名。
西土三師都是女子,各有獨到的絕學,割據一方。
陣師禾依依統治着筠城,以陣法成名,技絕西土,在陣法上的造詣無人能敵。
真天宮雖然是西土聖地,但是三師也各有所長,并非是真天宮的下屬。不過礙于真天宮的勢力,三師對真天宮也有些畏懼,真天宮倘若有請求的話,她們也會出手幫忙。
禾依依身後的便是筠城的高手,筠城各大世家的首腦,實力強大,比芳秀城還要強橫幾分,能夠割據一方,自然是非同小可。
玉博川驅車來到那面石壁前,打量石壁上的畫,隻見石壁上畫的是秦牧、龍麒麟和熊琪兒,惟妙惟肖。
“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