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頁)

他那被活生生打到凹陷的胸腔上,蹲着一名穿着染血校服、批頭散發的女性,

正用滿是眼白的眼珠,一動不動地注視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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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霸淩

時間倒回到十分鐘之前。

搜完了女生宿舍的疫醫,進入了有些破敗凋敝的校醫院。

他聽到,廁所裡傳來了一群女生罵罵咧咧的聲音,還有毆打聲、物體砸在陶瓷地闆的聲響。

事出反常,疫果斷掏出了武器裝備,緩慢接近過去。

他用木質長杖推開了廁所大門,門内卻空無一人,仿佛剛才的聲音都是錯覺。

突然間,一捆黑色長發,像海帶一樣,從廁所盡頭的地漏瘋狂噴湧了出來,

疫醫下意識地舉起長杖,準備釋放攻擊性技能,

然而黑色長發的速度遠遠超出他的預想,攢射而出,如同蟒蛇一般勒住疫醫腰部,将其拖入廁所。

門,關上了。

當疫醫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其貌不揚的女子高中生,正穿着茨木中學的校服,站在衛生間裡洗手。

接着,衛生間的大門被粗暴踢開,四個流裡流氣的女生走了進來,罵罵咧咧地将他推搡到了牆角,拽着他的頭發。

這是死者的記憶。疫醫很清楚這一點。

他想要反擊,然而肢體并不聽使喚,他隻能寄宿在這位女子高中生的體内,忍受着毆打,默默地看着這一切的發生。

校園霸淩,是一種癌症,它根植于人内心的惡,在模糊不清的校園等級制度下茁長成長,接受着從衆心理的灌溉,逐漸成長為一株名為“群體虐待”的花朵。

施暴者,大多在成長過程中受到過暴力情節的影響,出于恐懼、自卑、缺乏安全感,而在人群中尋找膽怯弱小者,通過相互默認的暴力協議,建立情緒關聯。

疫醫所扮演的女生,隻是因為家境較差,學習成績優異,性格孤僻,不善言辭,排斥交際,而被列為“可以欺負”的對象。

最開始,隻是孤立,語言譏諷嘲笑。

教師的漠然,家長的無視,讓霸淩愈加過分。

把飯盒蓋在她的頭上,扔泥巴,針紮,腳踹,拽頭發,把頭按到馬桶裡.....

疫醫所寄宿的女生,艱難地忍受着這一切,像一株野草一樣壓低自己,

總會,總會熬過去的。

然而,她放在儲物櫃裡的、寄給某位在女學生當中頗為受歡迎的男老師的信,被人翻了出來,在教室中公然朗讀,教室裡滿是譏諷的大笑。

她躲進了最偏僻的校醫院的廁所裡,期盼着這天早日過去,

然而同樣仰慕那位男老師的霸淩者追了過來。

懷着嫉妒與憤怒,她們對她進行了長達半個小時的淩虐。

顱腦損傷,颞骨骨折,頭皮撕裂傷,蛛網膜下腔出血,小腦半球挫裂傷,肺部挫傷,頸椎骨折,尺骨開放性骨折,胫骨開放性骨折,身上針孔、煙頭燙傷、淤青不計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