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3頁)

顱腦損傷,颞骨骨折,頭皮撕裂傷,蛛網膜下腔出血,小腦半球挫裂傷,肺部挫傷,頸椎骨折,尺骨開放性骨折,胫骨開放性骨折,身上針孔、煙頭燙傷、淤青不計其數。

她死了,浸沒在污水與血水當中。

霸淩者們踹了幾腳沒有得到回應,紛紛驚訝地後退了半步,她們面面相觑,再也拿不出剛才嚣張的氣焰。

恐懼,爬上了霸淩者們的心頭,她們流下了眼淚,

但是這淚水并非對于殺人的後悔。

她們流淚,隻是為了自己大好青春即将毀于一旦而恐懼。

她們像是懦弱、軟弱而膽怯的羔羊一樣,聚在屍體旁邊,一遍又一遍地用手指,戳着早已不再動彈的屍體。

茨木本地的警方趕了過來,死去少女的魂靈留守在校園上空,看着警車帶走霸淩者,心中懷着怨恨,期盼公正的到來。

然而,結局并非如她想象。

由于四名霸淩者尚未成年,而且帶頭的那名女生,其父是本地相當有背景的議員,幾番運作之下,将那四位霸淩者鑒定為精神疾病,

她們根本沒坐幾天的牢,就重返社會,轉學到其他地方。

強烈到極限的怨恨,吞噬了少女的理智,

她将在這件事情當中協助做僞證的茨木中學領導、漠視霸淩的老師、譏諷嘲弄的同學,

統統拉進了廁所内,強迫他們一遍又一遍地體驗着自己死時的痛苦,直至受害者生理心理不堪重負,自殺身亡。

高達三十餘人的死亡事件,終于驚動了日島本地的超凡勢力,那名霸淩者的議員父親,花重金請來陰陽師,進行除魔。

陰陽師成功了,少女被封印在了肮髒狹窄的廁所裡,永遠無法離開,再也無法威脅到議員的女兒。

疫醫,是最後一個走進廁所的人。

在短短的十分鐘内,疫醫經曆了七次快放的死亡回憶,身軀像是破爛的麻布袋一樣,癱軟在污水橫流的地上。

名為“花子”的少女,用蒼白的腳掌,踩在疫醫凹陷下去的胸腔上。

“咳咳咳咳。”

疫醫的嘴角慘淡地上揚着,他想要掏出一根煙,然而扭曲的手臂絲毫動彈不得。

花子擡起頭,用純白的眼珠,死死盯着他。

你怎麼,還不肯死?

花子的眼神中,清晰地流露出了這一意味。

“現在,還不是,我死的時候,咳咳咳。”

疫醫凝視着花子,慘然一笑。

花子沉默不語,蒼白腳掌稍稍加大力度,咔嚓咔嚓的骨頭交錯聲不絕于耳。

為什麼,還要堅持。

疫醫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小塊内髒碎片,濺落在黑色長袍上。

“死亡,不難,活着,才難。”

他歪了歪頭,艱難地微笑着,渾濁的眼神有些失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