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森：“……”
陸施甯看過去，“怎麼了？”
“我真是……對你無話可說。”
“那就不要說話了。”
“陸甯！”
“是陸施甯。”
“行，我說不過你。”原森忽然放軟了态度，“小鹿，哥好不容易回來，你能不能跟我好好的？”
陸施甯的眼神閃動一下，抿住唇，“我沒有不好好說話。”
原森歎口氣，“那走吧，大學城那邊我不熟悉，你帶我去。”
“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陸施甯說，“吃完飯還要去哪逛逛嗎？”
“去哪？不去了。”原森興緻缺缺，本來的好心情都被耗盡了，“吃完飯就放你走，等我什麼時候去我媽那兒再和你聯系。”
陸施甯看着他，“嗯。”
“别看我。”原森頭也不轉地說，“現在想道歉晚了。”
“沒想道歉。”陸施甯說完邁出一步比原森領先走在前面。
來見原森的路上都想得好好的，要客套要禮貌，要保持基本的面子，結果看到人的那一刻這個計劃就注定搞砸。
但是原森什麼錯都沒有。
是他性格不好，他也很讨厭這樣。
陸施甯打開社交軟件，張磊發了很多條消息給他。
張磊：
張磊這句“未必”太可恨了。陸施甯掐着手機，心裡忽然有股氣，不是氣别人，是氣自己。他以為自己對原森沒什麼感覺了才答應來的，看到原森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賭錯了，還是會覺得男人帥氣，還是有點喜歡。這樣的喜歡相較于之前要淡很多，但是仍然悸動。唯一一點進步是，以前見到這個人心髒連同骨骼都會痛，現在不會了。
他很難說自己為什麼喜歡原森，十幾年的成長裡總有這個人的影子，所以有天這人忽然不在了，心口空蕩蕩，陸施甯竟有種被背叛的錯覺。
他有時候執拗的像個十六七歲的孩子，這是遲來的叛逆期，遲來的生長痛。
可他從不跟原森說也沒辦法說。見到原森他還挺開心的，他們有很久沒見了，還以為這輩子就這樣過去了，喜歡他的事就爛在青春期裡，埋進不見光的小土坡，沒想到還要有天被掘出來，白骨森森的暴露在外。
陸施甯很久沒這種感覺，想來想去還是逃跑比較好，這是他擅長的，假裝不在意他就不擅長，說謊要是被原森抓到會更尴尬，原森總能識破他的謊言。小時候是，長大後稍微遲鈍了一點。
陸施甯吃飯的時候在走神。原森很損，真的點了盤魚香肉絲，菜上桌了特意擺到他面前。
陸施甯不在乎，真的隻夾那一道菜，一口米一口菜地送進嘴。
原森看着他，過一會兒伸手把菜拿走了，留陸施甯一臉茫然地看着他。
原森說：“祖宗。”
他說完把記憶裡陸施甯愛吃的菜往對面推，過程中一聲不吭。
原森看起來大大咧咧，實際上心細體貼。陸施甯受他那麼多年的關照，自然知道他這人好在哪裡，更何況曾經暗戀過，什麼微小的優點都能放大個幾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