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施甯果然抿了嘴角垂下眼，腦子裡應該在想反駁的話，原森的興緻更高了，眼裡含着笑意，看上去一點不像心情不好。
“你手機響了。”陸施甯錯開話題。
原森把手機随意扣過去，“怎麼把人惹生氣還轉移話題。”
你不要得寸進尺。陸施甯在心裡默念一遍，嘴上說：“中午吃什麼？”
“不是說了要吃魚，我都查菜譜了，再做兩道别的，你點，過會兒去買菜，你跟我一起。”原森倒也好哄，很快不計較這個。
可我又沒做錯什麼。陸施甯心裡犯了嘀咕，還是認真想了一會兒要吃的菜。
原森炒菜很好吃。以前父母常不在家，原森會去陸施甯家裡吃飯，可不能每天都去蹭飯。上初中就學會不少家常菜，陸施甯可以點菜，做第一個品嘗者，乖寶寶是不會說菜不好吃的，隻會委婉提出“有點鹹了”、“有點淡了”和“我塞牙了”這類模糊的暗示。
原森樂得投喂他，他也願意點一些平時在家裡吃不到的菜系。不好吃也沒關系，兩個男孩蒸一小鍋米飯随便塞點吃就行，吃不飽還可以吃零食，要是這天的菜真的非常不好吃，原森會給陸施甯剝個橘子，一人一半，先看陸施甯吃，陸施甯說甜就再分他兩瓣，說不甜就把半瓣都塞他手裡，明目張膽的欺負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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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原森家出來繞過後面的綠坪就有一家超市，規模不大，菜品卻齊全。原森會做菜卻不怎麼挑菜，拿了就往筐子裡放看也不看。陸施甯常常和陸母一塊去菜市場，原森每挑一樣他都拿出來看看，确定沒有太大問題再放回去。
原森：“你好像很不放心我。”
陸施甯：“我是不放心菜。”
原森微眯起眼睛，陸施甯忍不住說：“你這個樣子很像我樓下相親相到下屬的姐姐。”
原森顯然不能理解這個比喻，側過頭要聽陸施甯詳細說。
“因為覺得很丢臉，她找理由把人給開了。”陸施甯不住探頭往冰櫃的方向看，原森随他的目光看過去，他才迅速補道，“她說這樣雖然沒道理，但是無理取鬧要什麼道理呢。”
原森轉過頭，陸施甯已經逃到别處去。
“你什麼時候認識樓下姐姐的？”原森跟過來問道。
“上班是一個時間，經常在電梯裡碰到就會說幾句話。”
“都叫别人姐姐也不叫我一聲哥。”
陸施甯默默看過來，原森知道他要說什麼，刻意湊近了說：“無理取鬧？”
“是你自己說的，我什麼都沒講。”
原森揪他後頸的肉，先用力再揉一揉，“叫聲哥原諒你了。”
陸施甯說：“哥。”
叫一聲不會少塊肉，但是被揪後頸會，原森手勁太大了。
回去的路上還是陸施甯拎輕的購物袋，原森拿多的那一個，并随手拿了根冰棍吃，手機響起鈴聲就叼着冰接電話，嘴裡說不清話，陸施甯擡手幫他拿走了，原森朝他眨眼睛。
“能不能别再找人打聽我住哪，一個個的都有病麼。”開口卻冷冰冰的隐隐透着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