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施甯默默移開視線，身子抵着門，門鎖傳出“咔嚓”一聲響鎖上了。
原森眼神閃了閃，給陸施甯讓開一條路，“扔完了會回來吧？”
陸施甯：“……”
再次站在自家門前，陸施甯打開門自覺拉開鞋櫃擺出拖鞋。這不是獻殷勤，隻是不想再擦一遍地闆。
“怎麼不接電話？”原森狀似随意地開口。
陸施甯做出一副認真換鞋的模樣。
“不是說好了七月結束就不幹了嗎，今天正好一号，你怎麼就不在家了？”原森說這兩句話時語氣出奇的平靜，這也恰巧說明他生氣了。
陸施甯沒辦法再逃避，直起身回答：“嗯。”
原森忽然笑起來，眼底卻沒笑意，冰冷冷刺着他，“小鹿，你怎麼還敢跟我‘嗯’？”
“不然說什麼？”陸施甯擡起頭，原森垂着眼看他半晌，“幹嘛不接電話不開門，怎麼又躲着我？我是哪裡惹到你了？”
他好像很委屈。
的确應該委屈。
陸施甯想，錯都是我的，好事一件都沒讓我遇上。
“是因為那頓飯？因為有别人來？我真不知道他們要來。”
“不是因為這件事。”陸施甯很熟練的說謊，特意到屋裡面搬了椅子給原森坐。
原森看着他，“我是不能坐沙發嗎？”
陸施甯接下句，“那我坐椅子。”
原森盯着他，目光灼灼像要把他盯出個洞。
陸施甯熟練地避開那道視線，決定把事情說明白，關于他們都回不去小時候這件事，無法再保持親密這件事。不然還能說什麼，總不能說他喜歡他，不想以後看到他和别人擁抱接吻，和别人做一對甜蜜情侶，而他就隻能當個狗屁沒用的朋友。
他們沒必要彼此折磨。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交了女朋友。”陸施甯斟酌着開口，“前些天的飯局上聽他們說了挺多，沒有一件事是我知道的……”
他還沒說完，原森就說：“你想知道？那你直說就好了，我會告訴你。”
“不，關鍵不是這個，是我甚至不知道你有女朋友。”陸施甯不太想講這三個字——“女朋友”，尤其還是原森的。但他仍要繼續說，“你先别說話先聽我說。”
原森看上去很想反駁卻還是聽話地住了口，神色難掩焦躁。
就是這點也令陸施甯難過。
這份特殊以前對他具有重大意義，這份特殊也将毫無意義。
“你知道我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嗎？我也會喝酒。”陸施甯這一次心甘情願地叫，“哥，原哥，六年太長了，沒必要要求什麼事都和以前一樣，不一樣的，沒辦法一樣。”
原森說：“你和誰學的，叫我原哥？”
陸施甯沒想到他要問的是這個，頓了頓才說：“這麼叫順口一點……”比“哥哥”更容易說出口，是誰都能叫的稱呼。
“我和蘇芸樂他們都是上大學時認識的，趙聖楠不算，我和他不熟，畢業之後才見過。”原森說這些的時候出奇冷漠，冷冰冰不近人情地講自己的過去，好像和他無關一樣。或許察覺到這樣不好，緩和下語氣才繼續，“和蘇芸樂交往是三年前的事，也是畢業後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