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施甯更用力一點，“疼不疼？”
“消氣了就不許不理我。”原森在這時提出要求。
陸施甯挪開腳，原森拽着他的手握到自己手腕上。
陸施甯擡眼，“我力氣沒你大。”
“那就是我錯了。”原森自然接道，“哥已經道歉了，你不能記仇記到明天。”
陸施甯置氣，“憑什麼要求我？”
“憑我是你哥。”原森想起什麼，“還有别叫我原哥，聽着别扭。”
“大家都這麼叫。”
“誰？哪個大家，說人名。”
“尹浩、裴廿。”陸施甯沒說趙聖楠，下意識認為還是不說的好。
“你叫不行。”
陸施甯垂下頭，“噢。”
過了一會兒原森站起身說：“我去打個電話。”
陸施甯：“你可以直接回家打。”
原森已經撥出電話号碼了，聞言轉頭講：“你乖點别惹我。”
陸施甯擡腿踹了踹對面的椅子，把它踢的遠一些，自己仰靠在椅背上，雙手垂下去望着天花闆。
抛開分别的六年，他和原森認識十幾年，陸施甯知道他家門鎖密碼，知道他社交軟件密碼，甚至銀行卡的密碼原森都跟他講，叫他幫自己記着。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共享秘密和苦果，夜裡睡不着覺，原森會鑽進被窩裡給他揉腿揉胳膊，還要哄他入睡。沒人告訴過他那些甜蜜的少時的夢是需要償還的，從前得到的好處和現在嘗的苦相互抵消，變作一灘粉藍的水漬，還是美麗的，仍舊漂亮着，回憶也依然是，可雙手捧不起來了。
好像又回到多年前那個雨天，潮濕的雨水把天色撲打得灰沉。他和原森撐一把傘，看樓上的哥哥失魂落魄地路過他們。
“他怎麼了？”小孩子停下腳步，手卻被牽着向前走。
他早知道答案——
原森對他很好非常好，隻是他喜歡他，而原森不喜歡男人。
第30章
等到這一刻
原森挂斷電話回來，“你真的不去？”
“不去。”
“那我過去一趟。”
陸施甯一言不發地讓開一條路，原森路過他時擺了擺他的腿，“記得你答應我的。”
陸施甯便點頭。
走到玄關原森又不放心地看過來，那模樣有點像守領地的大貓。陸施甯起身回了趟卧室，出來時原森果然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