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和人鬧别扭隻要順順毛就好了。
陸施甯很快就不氣了。
五月忽然下了好幾場大雨，陸施甯整整一周都把傘放在書包裡，周五這天忘了帶，正好就下雨了。
雨下得特别大完全走不出校門，陸施甯不太熟練地按着家裡新給買的智能手機發消息。
半小時後手機嗡嗡響起震動，原森給他打電話：“人呢，出了教學樓快跑幾步，我在學校門口進不去。”
陸施甯背着書包颠颠跑出來，原森撐着傘等在校門口。
“你怎麼來了？”陸施甯握住傘柄擡起頭問。
“今天考試放學早。陸叔說你忘了帶傘，腦子呢？”原森見他頭發上還落着水珠，擡手胡亂揉揉他的腦袋。
兩個男孩擠在同一把傘裡，陸施甯說：“你就帶一把傘。”
“來接你就不錯了，怎麼還挑三揀四？”原森嘴上說着把傘斜給他，“這樣行了嗎祖宗？”
陸施甯又把傘擺正撐着，“走吧。”
他不夠高一松勁兒傘沿總是磕到原森腦袋，兩三次之後原森接過傘，“小鹿，你這是在報複哥嗎？”
陸施甯不太好意思地縮回手，“沒有。”
進小區之前要走一條長街，道路兩旁的綠化帶都被雨水拍打的濕露露，一輛奧迪從台階下匆匆駛過，原森往裡避了避，正撞到陸施甯身上。
雨傘有一瞬離開陸施甯的頭頂，他擡起頭，看到小區裡走出一個人，灰蒙蒙的天空下隐隐約約的一個人影。
他們往前走，那人就往這邊來。等到走近了也看清了那人的模樣。
和四年前沒什麼區别，同樣白淨的臉龐，消瘦的身軀。陸施甯一眼便認出來人是盧阿姨的兒子。他沒有打傘，皮膚白得近乎透明，像雨夜裡的一縷幽魂，從兩人身旁經過。
陸施甯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頭看，“他怎麼了？”
原森像是預料到一般牽住他的手拉着他往前走，低頭嘀咕一句：“他有病。”
陸施甯愣了愣，沒聽清一般側頭詢問：“什麼？”
“沒什麼。”原森轉過頭看他，“你管他幹什麼，快點回家，肩膀都濕了，明天又要感冒。”
陸施甯有很久沒見到那個哥哥了。自從四年前那個夏天，小區裡的人都不再提到他，盧阿姨也一樣，再沒有跟别人誇贊起自己這個争氣的兒子。這個人好像不存在一樣，消失在衆人的視野裡。
陸施甯隻好奇了一小會兒，很快便把這件事抛到腦後。
原森今天要回自己家住了，臨走前陸施甯問：“你跟芳姨說你要回去住了嗎？”
原森無語，“這還用說嗎？就住對門。”
陸施甯點點頭，到廚房給原森洗了個蘋果，又把自己的零食分一半給原森裝上。
原森不懂了，“幹嘛？”
“要是芳姨不做飯，你會來我家吃嗎？”陸施甯問他。
原森臉色有些不自在，“家裡有什麼就吃一口……”
陸施甯拍拍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