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皮膚還很嫩,稍微燙一下就起紅印,更别提一碗熱粥。
第二天原森疼得走不動路,脫下褲子發現大腿起了一片水泡。
楊瓊芳還是心疼的,随即說:“讓你爸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原森和他爸獨處,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到了醫院醫生給他塗完藥,原臻才輕聲問一句,“疼嗎?”
原森實話實說:“挺疼的。”
原臻說:“抱歉。”
原森微微愣住,仰頭看他爸。
不清楚這個當爹的為什麼給兒子道歉。
他想了想安慰道:“其實也沒有那麼疼。”
原臻則将嘴巴抿了更緊,拍了拍他的背,“好孩子。”
後來原森才明白,那些歉意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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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包不住火。
原臻和那個男學生的事情,楊瓊芳還是知道了。
說來也巧,那天她買菜比平時都早回來,兩個人就在筒子樓外面拉扯。
原臻哪裡來的膽子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楊瓊芳後來想了又想,最終想明白了——那男學生要走,原臻舍不得。
比起被她發現,原臻更怕那學生一走了之。
楊瓊芳掉了孩子,在醫院的病床上發愣,腦子裡已經想好怎麼殺了這個捅男人屁股的惡心東西。
可是原森忽然推門進來,六歲的男孩兒,還沒有她手邊的呼叫燈高。
她攥緊了身上蓋着的純白色被褥,忽然無法自抑地嘶吼、哭泣。
過了好一會兒男孩走到她床邊,“媽媽。”
楊瓊芳已經哭不出聲了,喉嚨腫痛聲音沙啞,擡起頭一字一句地和自己的兒子講:“你沒有弟弟妹妹了。”
小孩一扁嘴,好像要哭。
她擡手撫上孩子的臉,說:“别哭,要怪就怪你爸。”
這句話在後來好像成為一種詛咒。
楊瓊芳無時無刻不在向原森灌輸這種思想,好像她天生就為此而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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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臻在事情平息後和楊瓊芳提出離婚,楊瓊芳自然不同意。
“老家那邊分地自然有你的一半……等到時候我都會給你。”原臻這樣說。
楊瓊芳:“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什麼都沒保證就讓我跟你離婚,原臻你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