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在意。”陸施甯看向原森，眼睛裡映照原森的倒影，“你為什麼在意？”
窗外的月色亮得像一個昏沉的白晝，可惜不夠圓。陸施甯回來的路上就一直盯着前面的那彎月看，一路上什麼都沒想，現在腦子裡卻滿是想法，提問題的欲望填滿他，骨頭的縫隙間又鑽出某種莫名的疼痛。
踏出這一步就不能回頭了。
可骨骼越是酸軟難耐，越是想要嘗試伸展。
“陸施甯你不要明知故問。”原森扣住他的手腕，把他抵在門闆上，聲控燈閃了兩下亮起冷白的光，“不是說好了和我試試看？”
“沒有說好……”
原森聽不得這些，就像他沒辦法想象陸施甯是為了别的人哭，流眼淚、委屈，一想到心裡就泛酸。明明是他護着長大的小孩兒，怎麼轉眼的工夫就要不屬于他了。
原森低頭吻上陸施甯從不會說好話的嘴巴，用含的吮的啃咬他的唇，舌頭探進口腔裡胡亂攪弄，發出輕的嘬弄，唾液來不及吞咽就變成“咕叽”的水聲。他伸手摸陸施甯的耳垂，好燙又好紅，分開時嘴邊纏綿下絲線。
陸施甯一臉驚詫地喘着氣，臉頰潮紅一片，連帶眼神都水潤，好像又哭過一番。
這一次是為他哭的。
原森将人抵在冰涼的門闆上，抹掉陸施甯嘴邊的津液，“可是我們不是接吻了嗎？”
“和男生舌頭碰舌頭，我明明可以。”原森委屈地用根本不存在的尾巴纏住陸施甯的小腿，“甯甯，你怎麼說話不算數？”
陸施甯半天沒說出一個字，被放開時連鑰匙都拿不穩，對了好幾次鑰匙孔都沒插進去，還是原森接過去幫忙打開的門。
四肢和心髒都不是他的了。
直男好可怕。
原森好可怕。
“你為什麼突然吻上來……”
坐在沙發上陸施甯神魂未定，原森熟門熟路地去廚房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放在茶幾上。
“誰讓你故意氣我。”
原森拿了濕毛巾坐在陸施甯旁邊，扳過他的臉輕輕按在眼周。
陸施甯眼睫一頓亂眨，想要避開原森的手又被按回去了。
“不用冷敷，我又不是女……”後面的話沒說出來被原森的眼神吓回去了。
陸施甯抿住唇，改口道：“我不想敷。”
原森當做沒聽到，反正這樣任性的說詞也隻是說說而已。陸施甯隻有嘴巴比較厲害，原森現在完全掌握了讓他開不了口的方法。
陸施甯不講話的時候十足的乖巧，一雙眼隻盯着他看，任由他把臉都擦一遍。
原森一隻手按着他的肩膀，深知手下的是一副男性的骨骼，讨厭嗎排斥嗎？完全沒有。他和陸施甯一直都是這樣相處，睡過同一張床、看過彼此的身體，除了不會接吻以外……除了接吻。
原森想到這兒，視線不由看向陸施甯的嘴唇。陸施甯的嘴巴很軟，牙齒……虎牙有點尖，不小心刮到會有疼痛感，舌頭也軟，被吻住就完全不會動彈了，呆呆的，被他亂撥弄一會兒連眼神都會變柔軟。
陸施甯還沒從方才的震驚裡回過神，忽然被原森咬了下嘴唇，整個人稍後，又呆呆的。
原森捧住他一側臉頰，用再平常不過的語氣問：“還哭嗎？”
陸施甯從呆呆狀态裡脫離出來，點點頭又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