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施甯又拍了拍，幹脆說：“寶寶不氣。”
原森擡起頭，“老婆。”
陸施甯：“……”
原森将陸施甯擁在沙發上，“之前我是想回來之後肯定逃不過他們兩個，幹脆大大方方用他的。”
“這沒什麼錯。”陸施甯立刻說。
原森揉揉他的頭發，“後來還是覺得不得勁，我打心眼裡排斥他也并不能接受他。以前他根本不管我，但現在不一樣了。”
陸施甯張了張口還沒等說什麼，原森繼續說：“他快死了。”
過了好一會兒陸施甯才道：“……是真的嗎？”
原森将他圈進懷裡，鼻尖抵着陸施甯頸側，撒嬌似的蹭蹭，“嗯，化療半年多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之前還以為他縱欲過度。”
面對原森的冷笑話陸施甯笑不出來，他摸摸原森的頭發，“所以他要死了。”
“大概吧，現在都把錢花在治病上了，之前那個男的不想伺候他了，好像跟着别人跑了。”原森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講，“回老家那次我媽就讓我去看看他，看看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沒去，他得病的事還是我媽告訴我的。”
這代表楊瓊芳一直在打聽原臻的動向。
陸施甯說不出任何話。
“她說這是報應。”原森閉了閉眼，“我隻覺得沒意思。”
好像一切的不幸都可以用等待來解決，一切的幸運也需要等待。
楊瓊芳花大半輩子的時間祈禱原臻的不幸降臨，現在終于大獲成功。
陸施甯幾乎能想到女人喜笑顔開跟自己兒子報告“好消息”時的模樣……可他再次用手拍拍原森的脊背，明明是比他高比他重比他肩膀寬闊的男人，卻讓他感到一陣孩子般的無助。
很多年前的那個冬天原森喝得爛醉，也像現在這樣抱住他傾訴秘密，當時兩個人倒在單人床上，壓抑的哭聲從他頸間洩露出來。
這一次原森既沒有喝醉也沒有哭。
他忽然問：“小鹿，你去景市的前一天晚上到底和我說了什麼？”
第74章
希望夢能久一點
陸施甯沒有回答原森，反倒是說起别的話題搪塞過去。
除夕當天兩個人回到老家，楊瓊芳果然表現的喜氣洋洋，還特意到陸施甯家裡送糖和水果。
時隔六年原森第一次在這邊過一個完整的年，本人卻對什麼都沒興趣的樣子，渾身透出一股懶洋洋的勁兒，和他媽打過招呼就到陸施甯家去，幫着陸母包餃子。
陸母說：“你家今年不包餃子嗎？”
原森快速捏出一個圓滾滾的餃子放在沾了面粉的蓋闆上，“我媽買了現成的。”
陸母不贊成地講：“還是自家包的好，等一會兒包好了你拿一些回去吧。”
陸施甯在一旁圍觀，“我剛才看芳姨出去了。”
“嗯，好像是去見朋友。”原森随口講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