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原森不安的關鍵。
他知道這是什麼滋味，所以毫不吝啬把話說明白。
##
家裡還是老樣子，那面方鏡直直對着客廳，陸施甯從果盤裡拿了個蘋果，陸母坐在矮沙發上絮絮叨叨。
蘋果還是一樣難吃。
陸母就不會挑蘋果。
陸施甯吃了兩口想要悄悄放回去，陸母眼尖，直接揭穿他：“你又想留着給你爸吃？”
陸施甯慢吞吞收回手又咬一口，酸得倒牙，“沒有。”
陸母：“這還差不多。”
陸施甯啃了一半實在吃不下，随口問道：“爸爸呢？”
“還能去哪兒？看人打牌去了呗，要不你把他叫回來。”
陸施甯點點頭，“那我把他叫回來。”
陸母眼一眯，“你今天有點不對勁啊。”
陸施甯裝傻，“嗯？哪裡不對勁？”
陸母看他一會兒，擺擺手，“去吧去吧。”
半個小時後，陸施甯和陸父一塊回來。
進門前陸施甯偷偷塞給他爸一千塊錢，現金，紅豔豔的新鈔，今早特意去銀行取出來的。
小老頭瞪大眼睛：“買彩票中獎了？”
陸施甯哭笑不得，“不是，就是給你點私房錢，你還不樂意嗎？”
“那敢情好啊。”陸父說着把錢推回去，“你自己留着吧，你爹像是缺錢花的樣兒嗎？”
陸施甯誠實地點點頭，“像。”
陸父拍他肩膀一下，又說：“你每個月掙點錢不容易，還要打錢給我們，自己多留些買點好吃的。”
陸施甯抿住唇，“我都多大了，買什麼好吃的？”
陸母在屋裡喊道：“你倆有什麼事不能進屋說，非要在外面嘀嘀咕咕？”
爺倆兒一激靈，陸施甯隻好把錢揣回去，兩個人乖乖進屋。
“在外面幹嗎呢？”陸母懷疑地看着父子倆。
“還能幹啥，回家呗。”陸父打着哈哈。
正是晌午，太陽充足地落在屋子裡，金燦燦一片。陸施甯眼眶微微發澀，就好像他不會要爸爸給他的厚厚一沓碎鈔票一樣，爸爸同樣不要他給的。
下次要是能收下就好了。
他收下這份愛，父母才會收下他的那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