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他的歸處
晚上吃過晚飯陸施甯和父母坐在一塊看電視，這樣的時候不常有，陸母反複問他明天真的不上班嗎，陸施甯也一遍遍地耐心解釋。
母子兩個人說話，隻有陸父全神貫注看新聞，過一會兒被點了名字，陸母翻着白眼說：“你兒子跟你說話呢。”
陸父才戀戀不舍地把視線移過來。
九點鐘左右原森打來電話，陸施甯的眼睛一下亮起來。本來還在鬥嘴的父母都靜下來，齊齊看向他。陸施甯忽然不好意思起來，不敢當着父母的面講話了，隻聽電話裡傳出原森的聲音：“小鹿。”
陸施甯有些拘束地說：“嗯……”
電話那端默了默，“你還在家嗎？”
“在。”陸施甯憋了一肚子話卻隻能在父母的注視下低頭應聲。
原森說：“我在樓下。”
陸施甯下意識站起身，目光裡盛着驚訝，“你在下面？”
“嗯……”原森還想說什麼，陸施甯卻打斷，“我馬上下去！”
随即轉頭看父母，“我下樓一趟，一會兒回來。”
陸母立刻明白怎麼回事，陸父還想問是誰，卻被她搖搖頭攔住了。
陸施甯連外套都沒穿，直接開門出去了，聽後面陸母喊：“拿着點手電筒！”
走廊裡陸施甯跑下去幾步回頭說：“我帶手機了！”
“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咋咋呼呼。”客廳裡陸母說着責備的話，語氣中卻沒有責怪的意思。
陸父反應過來：“原森那小子來了？”
夜晚的舊樓多了一份恐怖的氛圍，漆黑的走廊和看不清的台階，不再白淨的牆面上滿是淩亂的塗鴉，陸施甯跑下去，在樓道口看到原森，想都不想直接撲上去。
原森吓了一跳，連忙張開雙臂接住他，陸施甯環住他的脖頸，一擡頭眼睛亮晶晶，像把這晚全部的星星都裝在裡面。原森一下抱緊他，“跑什麼跑？這麼黑摔了怎麼辦？”
陸施甯開口：“哥！”
原森忙捂住他的嘴巴，“祖宗，我算服了你，小點聲。”
陸施甯眨眨眼，“我和他們說了。”
原森眼底浮現出笑意，“嗯，知道。”
看陸施甯的樣子就明白。
陸施甯過了那股興奮勁兒終于曉得不好意思，慢吞吞收回手，原森卻還是擁着他，臉上帶着惬意的笑，“怎麼不往下說了？”
“你都知道結果了我還說什麼。”陸施甯東看看西看看就是不去看原森。
“想聽你親口說。”
陸施甯的心跳稍稍平複下來，“他們接受了。”
原森擡手揉揉他的頭發，小聲說：“他們都很愛你。”
陸施甯點點頭，擡頭看着他又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