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施甯點點頭，擡頭看着他又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從走廊裡出來，夜風很暖，溫溫柔柔地拂過面頰，月亮高高挂在空中，彎彎的一牙。
“你怎麼來了？”陸施甯說。
原森走在前面，聞言轉頭看他：“你說呢？”
“我都說了不用擔心……”陸施甯說着兩步邁到原森身前，伸手碰了碰對方的手指，又乖乖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原森擡手彈他額頭，“你也知道？”
陸施甯冷不丁疼了一下卻沒有躲，隻說：“他們說隻要我喜歡就好。”
原森浸在月色之中，銀白落在發梢，陰影隔出邊界，讓他看上去清冷不少，可眼底有溫暖的顔色，映出陸施甯的倒影。
陸施甯忽然牽住他的手，“你總是來找我。”
原森愣了愣，随即不在意地笑笑，“是啊，而且總能找到你。”
“謝謝你來找我。”不管哪一次。
原森不喜歡他道謝，當朋友的時候不喜歡，做戀人就更不愛聽了，借着勁兒把陸施甯拉到自己面前，“再說一遍我聽聽看？”
陸施甯不怕他威脅，反而笑起來。他最近常常笑，笑起來像小孩子，原森拿他沒辦法又叫了一聲“祖宗”。
原森說：“你明天什麼時候回去？我開車過來的，到時候給我打電話咱倆好一塊走。”
陸施甯卻說：“那你今晚準備去哪兒住？”
“一會兒找個賓館住一宿。”原森說着擡頭看看亮燈的樓房，“你也快點回去吧，到時候阿姨問起來……”
“你跟我一塊上去啊。”陸施甯說。
原森愣了下，“我不要命了還是你不要命了？”
陸施甯幹脆拉着原森往回走，原森任由他牽着自己回到走廊卻不動了。
陸施甯說：“你和我上去。”
原森卻推辭：“再過些時候吧。”
陸施甯拽着原森不放了，眼神很堅定。兩個人對視了好一會兒，最終原森敗下陣來。
上樓時原森說：“陸叔見了一定拿鞋底打我。”
“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我把他寶貝兒子拐跑了。”
陸施甯在前面說：“是我先喜歡的你，要揍也是先揍我。”
原森輕輕扣住他的手，“他不舍得，我也不舍得。”
到了家門口陸施甯松開手找鑰匙，回頭警告原森：“你不要走。”
“我都跟你上來了，還能走去哪兒？”
陸施甯摸了半天，最後可憐兮兮說：“我忘拿鑰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