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看着他,臉色突然一變,不可置信地看着傅言:“這怎麼會是你的!”
嚴格點說,那并不是一條手鍊,那是一條很簡潔的男士項鍊,是在四年前的那一個錯誤的晚上醒來之後,沈初在自己的手上發現的。
她一直以為那條項鍊是薄暮年的,所以一直視若珍寶地戴着,盡管離婚了,她決定放下薄暮年,卻還是舍不得這條項鍊。
對沈初而言,這一條項鍊不僅僅是屬于薄暮年的那麼簡單,她還戴着,也是為了時時刻刻警醒自己,她和薄暮年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可現在,傅言告訴她,這條項鍊是她的,那就是說,四年前那一個晚上和她在一起的人是傅言,而不是薄暮年。
傅言拿回項鍊,直接就系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沈初戴了三年多的手鍊,就這樣被他戴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站在那兒,看着他領口前的那項鍊,半響才開口:“現在,是不是還清了?”
傅言沒說話,隻是擡腿壓向她,停在她跟前不過十幾厘米的距離,低頭看着她,“沒有,沈初。”
他說着,伸手擡起她的下巴,低頭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分開後,傅言舔了一下唇角:“你還不清的,沈初。”
他勾着唇,那桃花眼含着笑意,邪魅勾人。
薄暮年剛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他站在那兒,視線掃過跟前的兩人,落到傅言那脖子上的項鍊時,薄暮年隻覺得眼睛似乎被一根針刺了一下。
他記得那條項鍊,很簡潔大方的款式,如果不是有一次他折回房間拿東西的時候看到沈初把手鍊摘下來,他還看不出來,那是一條男士項鍊。
薄暮年的記憶很好,沈初嫁給他的那三年裡面,那條項鍊,幾乎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她的手腕。
盡管知道了那是一條男士項鍊,他也從來都不覺得有什麼。
他又不愛沈初,她心裡面裝着誰,他是真的一點兒都不在乎。
可是現在,他看着那條項鍊戴在傅言的脖子上,薄暮年卻生出了想要過去把那項鍊扯下來的沖動。
隻是沒等他從那沖動的想法中回過神來,傅言的聲音就傳來了:“薄二少有事嗎?”
傅言說這話的時候,桃花眼微微勾着,就像是在向他耀武揚威一樣。
薄暮年沉着臉色,越過傅言,直直看向他身後的沈初:“我倒是小瞧你。”
他倒是像個傻子一樣,還擔心她會被傅言玩弄。
沈初這一整晚的心情就被薄暮年毀了,她心底的不爽被他這句話徹底勾了起來,起了從未有過的逆反心理,往前走了一步,伸手直接牽過傅言身側的手,随即看進薄暮年那雙帶着嘲諷的眼眸,輕笑了一下:“我倒是不知道薄二少有瞧得起我的時候。”
薄暮年被她一噎,臉色更難看了。
一旁的傅言低頭看了沈初一眼,收緊了牽着的手,“無關要緊的人,别在意了。”
他說着,擡手勾了一下沈初臉頰邊上的碎發,牽着沈初直接就走到車旁,拉開了車門讓她坐了進去。
沈初難得配合,俯身就坐進了車子裡面。
傅言很快就從駕駛座那邊上了車,不過兩秒的時間,車子就從薄暮年的跟前揚長而去了。
他看着那黑色轎車的背影,想到剛才傅言和沈初牽手親吻的情景,臉色越發的沉。
追出來的周子樂見他怔忪地站在那兒:“怎麼了,是不是突然有點餓,改變主意想吃了?”
薄暮年看都沒看他,直接就上了自己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