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座上的傅言單手抵在方向盤上,微微偏過身,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是薄二少啊。”
他臉上雖然帶着笑,可說出來的話卻幸災樂禍的很:“薄二少車子壞了嗎?”
薄暮年隻看了一眼傅言,他并不想理會傅言。
他又抿了一口煙,煙霧缭繞間,他聽到傅言又一次開口:“怎麼也是相識一場,這寒風淩冽,我們載薄二少一程吧。”
這時候,副駕駛上的沈初偏頭看了一眼路邊的薄暮年,勾着唇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跟我有什麼關系呢?”
跟我有什麼關系呢?
這話薄暮年記得,一個多月前,沈初車子抛錨,他的車剛好路過看到,周子樂嘴碎說要載她們一程,他直接就讓司機開車了,周子樂問他為什麼,他開口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是的,她們離婚了,沈初車子抛錨了,跟他有什麼關系呢?
是她說過的,離婚了,就是陌生人,既然是陌生人,她怎麼樣,跟他有什麼關系?
當初說這話的時候,他看着車子後視鏡裡面的沈初站在那寒風中,隐隐還覺得自己有幾分快感。
然而如今,聽到這話從沈初的嘴裡面說出來,薄暮年卻覺得這風突然就冷了很多。
他夾着煙的手抖了一下,薄暮年擡起頭,直直地看着那副駕駛上的女人。
沈初說完,偏頭看向傅言:“開車吧,我餓了,想去吃夜宵。”
傅言也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了,瞬間就明白了沈初讓他開車回來的意圖了。
啧,未來女朋友還挺記仇的。
不過,他還挺喜歡的。
恩怨分明,有仇必報,吃不了虧,好事。
傅言看了一眼薄暮年,臨走前補了一句:“薄二少不好意思了,我未來女朋友不太樂意載您,我們先走了。”
說着,車子緩緩地開了起來。
沈初看着那後視鏡裡面的薄暮年,隻覺得心底瞬間就暢快了許多。
她記仇得很,過往的所有,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薄暮年站在那兒,看着那漸漸開遠的車子,隻覺得嘴裡面的香煙無味至極。
他們是故意的。
可他明明知道,卻還是沒有辦法不煩躁。
林朝陽開車趕到薄暮年說的地方的時候,遠遠就看到薄暮年站在車旁低頭抽着煙。
林朝陽以為薄暮年等不耐煩了,連忙将車子聽到一旁的路上,開門下了車,走了過去:“薄總,我已經聯系拖車公司了,他們應該很快就到了。”
聽到他的話,薄暮年擡頭看了林朝陽一眼,掐了手上的煙:“車鑰匙給我。”
林朝陽不敢說什麼,連忙就把口袋裡面的車鑰匙遞了給他。
薄暮年冷着臉上了車,不過兩秒,剛停下的車子就絕塵而去了。
林朝陽站在路邊看着自己車子的車尾,覺得今天晚上的薄暮年有點奇怪,說不出來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