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間,他竟不自覺地想起了沈初。
今天晚上的沈初确實是漂亮,比起其他人費心思的争奇鬥豔,她不過是穿了一條簡單别緻的裙子,就已經從萬花眼裡中脫穎而出了。
他一進場的時候就看到沈初了,那麼多的人,她穿着一身墨綠色的短裙站在邊緣,勾着淺笑,眉眼溫和卻又生動地跟傅言在談笑。
他承認,有那麼一瞬間,自己确實是妒忌了。
畢竟那個人,是他的前妻。
對,隻是前妻而已。
薄暮年掐了煙,轉身重新走了回去。
隻是沒想到,會在走道處碰到沈初。
沈初剛上了洗手間,一個人想出來透透氣的。
陳潇不知道浪到哪兒去,她找不到人,隻好等她來找自己了。
沒想到自己随便繞了繞,就碰到了個熟人。
還是個老熟人,她前夫啊。
說實話,沈初并不是很想跟薄暮年打招呼,不說兩人離婚已經半年多了,就憑着他妹妹薄慕青半個多小時前還在算計她的事情,沈初沒有踹薄暮年一腳,已經是很克制了。
她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并沒有跟薄暮年打招呼的習慣。
然而對方似乎不是這樣想的,沈初剛從薄暮年身旁走過,就在她以為對方的想法也跟自己一樣的時候,男人突然開了口:“沈初。”
沈初諷刺地扯了一下嘴角,她就知道。
薄慕青必定是跟薄暮年告狀了,薄暮年如今要找她算賬了!
真是好笑!
沈初斂了思緒,轉過頭,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薄二少想說什麼?”
薄暮年低頭看着眼前的沈初,視線落在那杏眸眼底的時候,他仿佛被什麼紮了一下。
沈初看着他的時候,眼睛裡面是滿滿的刺和冷。
而她對着傅言的時候,卻笑得那麼溫柔迷人。
有一股情緒突然蔓延上來,緊緊地将他箍住,薄暮年掙紮不開,“《隻有我知道》是你畫的吧?”
聽到薄暮年這話,沈初難得怔了一下,她原本以為他是為了薄慕青過來興師問罪的,倒是沒想到居然會問這個問題。
沈初隻覺得好笑:“薄二少真是好笑,我那樣拙劣的畫技,怎麼可能畫出那麼好的作品。更何況,畫家是根據她自身經曆創作出來的。故事講是作者十四歲的時候暗戀過一個高中男生一路以來的心路曆程,薄二少覺得有哪一點,對的上我和你?”
沈初說着,頓了一下,随即又補了一句:“還是你已經自戀到,你十七歲的時候,我就已經暗戀你了?”
薄暮年的情緒直接就被沈初的這句話刺破了,他向着沈初走了一步,沈初沒後退,兩人之間就隻有三十厘米左右的距離。
薄暮年低下頭,沉着臉看着她,“那你告訴我,為什麼那個男主,跟你那幅畫裡面畫的我,是一模一樣的?”
沈初微微僵了一下,但隻是一下,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了:“這或許你要去問那個畫家了。”
“畫風也一樣。”
沈初沒想到薄暮年居然能看得出來,她擡頭迎着他的視線,不敢有絲毫的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