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4頁)

就在她以為薄暮年要開始發怒的時候,他眉眼突然松了一下:“對不起,有些事情确實是我做錯了。”

他确實不應該先入為主覺得她是個壞女人,也不應該拿婚姻來開玩笑,更不應該從來都沒有認真地感受過她對他的感情。

沈初難得怔了一下,薄暮年居然道歉了。

如果不是現在的氣氛這麼緊張壓抑,她甚至想笑一下,問問薄暮年是不是被什麼俯身。

真是見鬼了,他居然會承認自己做錯了。

然而沈初的驚訝也不過是兩秒的事情,很快,她就收了思緒,重新看向薄暮年:“雖然你道歉了,但是并不是你道歉了我就要接受的。”

她說着,拿起一旁的包包站了起來,收了臉上的笑意,看着薄暮年,一字一句地開口道:“你說你們想再給我道歉,我就來了,今天之後,我希望我跟你們薄家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會再有任何一點的關系。”

說完,沈初直接就拿着包包離開了。

他們說要道歉,她來聽了,可是原不原諒,這是她的事情。

她不原諒,也不會原諒。

憑什麼他們給她傷害,還要她如今說一句“沒關系”來讓他們良心好受。

哦,她高估他們了,薄暮年怎麼會有良心呢。

想到這裡,沈初不禁扯了個諷刺的笑。

包廂門打開又關上,沈初走了,包廂裡面就剩下薄暮年和薄慕青兩個人。

如果是以往這種時候,薄慕青早就開口抱怨說沈初多麼的不給面子,說沈初真能裝。

然而現在,薄慕青一句話都不敢說。

倒不是她覺得沈初說的話是真的,她覺得沈初那麼喜歡她二哥,沈初說什麼不想再跟他們薄家人有關系,也不過是她欲擒故中的手段罷了。

薄慕青之所以不敢說話,全都是因為身旁的薄慕青。

這麼多年來,薄慕青見薄暮年發火的次數很少,但盡管如此,她在薄家,最怵的還是這個二哥。

薄暮年臉上從來都沒什麼表情的,神色寡淡,眼神冷冽,看人的時候總讓人覺得氣勢壓人。

不久前薄暮年拿起鞭子打她的表情,薄慕青還曆曆在目。

然而那一天晚上的薄暮年都沒有現在的薄暮年讓她害怕,薄慕青也說不清什麼,隻感覺到整個包廂都像是陷在一片陰冷中。

薄暮年坐在那兒,眉目不動,一張臉仿佛千年寒冰似的,黑眸裡面的冷意似乎能将人擊穿。

薄慕青隻側頭看了薄暮年一眼,就覺得渾身都有些冷。

今日來博弈對戰的主角是她哥和沈初,可其中的導火線卻是她。

薄慕青再蠢,在薄暮年這奇怪的情緒變化中,身為女性的敏感,她也意識到,自己的哥哥今天對沈初的态度和往常似乎有所不一樣。

可是具體哪裡不一樣,薄慕青又說不清楚,說不上很好,也說不上很壞。

如果非要說哪裡不一樣的話,大概就是薄暮年對沈初似乎已經沒有了離婚前的那種“忽視”。

是的,正是這種不好不壞,突然的“公正”态度,讓薄慕青意識到不對。

她身為薄暮年的妹妹,不說多了解自己這個哥哥,也甚至薄暮年絕對不是個“善良”、“多情”的人,相反,薄暮年冷血涼薄得很,對于陌生人,他從來都不會有半分的善意,對自己讨厭的人,他更是狠心。

當初她之所以會敢那樣對沈初,也正是因為知道沈初當初是用計爬上薄暮年的床的,薄暮年讨厭沈初,她才敢那麼明目張膽地欺負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