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并不喜歡抽香煙,偶爾會抽抽雪茄,一年前跟沈初離婚之後,有一天他跟周子樂他們聚會。
周子樂告訴他,沈初好像跟傅言在一起了。
他聽了之後,覺得心煩意亂,看着那桌子上的香煙就拿起來抽了。
尼古丁的味道很嗆人,其實香煙真的不好抽,可是入嘴入肺,卻能給人一種無形的麻痹,仿佛這樣,可以讓自己完全放空,完全脫離掉現實。
就像他現在這樣,不用想今天晚上的婚禮到底是不是沈初故意安排的,也不用想沈初到底愛不愛他了。
沈初到底愛不愛他了呢?
薄暮年吐了口煙,發現這個問題,比任何的事情都讓他無法抵抗。
香煙都壓不下來的念頭,可是他沒有答案。
他又把那台老式手機拿出來,将裡面的兩百多條短信一一地看了一遍。
八年。
這裡面存了沈初對他八年多的喜歡和愛,戛然而止在四年前她嫁給他的那一天。
算上她嫁給他的那三年,一共十一年。
人的一生中,有多少個十一年?
沒多少個吧。
他占據了沈初整個生命的十分之一,十分之一啊,她怎麼會,那麼輕易地說不愛了,就不愛了呢?
他不信她不愛他了?
沈初昨天晚上睡得很不好,睡得晚不說,睡得也不好。
昨天晚上傅言的話讓她震驚,當初她跟傅言離婚沒多久之後,傅言曾經把她手上的一條手鍊搶走了,說那是他的。
沈初懷疑過那天晚上的人或許是傅言,于是就讓付文佩去查過,然而查出來的事情和四年前沒什麼區别。
那條手鍊到底怎麼出現在她手上的,沈初也不知道,或許是在她進入薄暮年的房間之前碰到過傅言。
她當時是這麼想的,而且也隻有這個答案可以解釋,不然的話,應該怎麼去解釋第二天她醒來,發現躺在自己身側的人是薄暮年。
那天晚上她被人下了藥,神志不清楚,可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身邊躺着的人确實是薄暮年。
顯然薄暮年也記得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不然他也不會誤會是她下的藥。
付文佩什麼都沒查出來之後,沈初就沒再想這件事情了。
更何況,如果那天晚上真的是傅言的話,那為什麼傅言第二天沒有找她,也沒出現。
沈初早就把這個可能性否定了,可如今,傅言卻親口告訴她,那天晚上的是人是他。
更何況,告訴她這個震驚的事實就算了,他臨走之前親了她又是怎麼一回事!
沈初覺得氣,可又不知道該氣什麼,擡手捉起一旁的枕頭錘了幾下。
發洩過後,她心緒平複了很多。
傅言昨天晚上說四年前那天晚上的事情調查清楚了,可他卻隻告訴她那天晚上和她那樣這樣的人是他,卻也沒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沈初想知道答案,可她現在并不想見到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