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正在床上和殡葬服務的人員聯系着,看到傅言回來,她擡頭看了他一眼:“我一直在床上,乖不乖?”
傅言擡手想摸摸她,想到自己的手是冰冷的,手擡起來收了回去,低頭蹭了一下她的臉頰:“乖。”
“胡渣越來越長了,傅總。”
沈初被他下巴的胡渣紮得有些刺,擡手摸了一下他下巴,指腹被刺得有些癢,她收回手,覆到他手上:“他們大概六點五十分到。”
兩人的手簡直是一個是冰一個是火,傅言怕冷着她,沈初手剛覆在他的手上,他就把手抽開了:“冷。”
沈初伸手直接把他手拉進被子裡面:“這裡暖。”
傅言坐在床側,低頭看着她,桃花眼裡面是溫柔寵溺的笑:“外面下雨了。”
沈初往窗子外看了一眼,窗子關着,她也看不到什麼。
傅言的手很快就暖和起來了,他抽了出來,拿過一旁的衣服:“起來了?”
“好。”
這會兒已經是六點二十了,也确實該起來了。
洗漱完,幾人吃完早餐,殡葬服務的工作人員也來了。
因為下了雨,山上的路有些泥濘,不是很好走,容易打滑。
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才把棺材擡上去,沈初第一次看到那竹屋後面的墳墓。
墳前幹幹淨淨的,一點雜草都沒有,墳墓後面種了兩棵桂花樹。
沈初怔了一下,“沒想到李老頭也是個浪漫的人。”
葬禮沒講究什麼風俗,又下着雨,沈初也沒為難人,很快就把李老頭葬了。
雨雖然不大,但是山裡面比外面要冷上幾度,沈初也沒呆多久,把蠟燭和香點上,又把旁邊的一些枯草枯枝撿了,也下山了。
回到山下,雨也大了些,一行人的鞋子已經全是泥了。
沈初看了一眼廳屋裡面的花圈:“好了,結束了。”
塵歸塵,土歸土了。
廚房裡面的大鍋還溫着熱水,傅言拿了個盆子裝了熱水端回房間給沈初泡腳。
因為下了雨,鞋子沾了泥不說,還被水打濕了。
沈初的襪子都是濕得,脫了襪子,她雙腳冷得跟冰塊一樣。
傅言握了握她的腳:“有點燙,小心點。”
“恩恩。”
沈初點着頭,見他起身又要出去,“你去哪兒?”
“把你的靴子拿去洗一下,放到竈旁烘幹。”
聽到他這話,沈初直接拉着他:“先别弄了,你鞋子不也濕了嗎?一起泡。”
傅言穿的是皮鞋,那黑色的鞋子已經沾滿了泥土。
沈初知道他有潔癖,視線落到他那鞋子上,心頭有些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