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知道他有潔癖,視線落到他那鞋子上,心頭有些酸酸的。
他好像總是這樣,自己受委屈也不說。
因為是皮鞋,鞋幫低,不僅僅是鞋子沾了泥,就連襪子和西褲的褲管處也沾了。
沈初拿過一旁的抽紙,沾了水,“快過來。”
傅言隻好放下手上的鞋子,擡腿走到她身旁:“我不是很冷。”
沈初睨了他一眼,拿着沾了水的紙巾直接蹲了下去,夠向他的褲管。
傅言見狀,俯身拉開了她的手:“我來弄。”
“别亂動,這上面沾了不少泥呢。”
聽到她這話,傅言知道自己也勸不住她,隻好低頭看着沈初一點點地把自己褲管上的泥擦掉。
外面下着雨,寒風呼嘯,突然的一場雨讓這十一月一下子就冷了起來,然而屋裡面卻暖和得很。
考慮到沈錦生和梁淑敏兩人年紀都大了,這邊條件不好,沈初勸說他們先離開,自己和傅言在老屋裡面又留守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把李老頭的東西都打理好帶上,兩人才一起飛回了臨城。
陳潇這段時間被她爸媽逮着去相親,聽說李老頭去世了,她本來也想過去郫縣吊唁的,但被沈初拒絕了。
這麼冷的天,不同夏天,随便有個地方睡就好了。
李老頭的那房子本來就不大,她和傅言住的那個房間還是雜物間收拾出來的,那院子倒是大了,隻是空蕩蕩的,除了一棵光秃秃的老槐樹什麼都沒有,陳潇要是過去了,她睡哪兒都是個問題。
陳潇倒也沒有堅持,畢竟她也在那邊住過幾天,知道那邊的條件。
李老頭的東西不少,沈初和傅言這幾天累得夠嗆,李老頭的東西沈初讓付文佩負責,她和傅言剛下飛機就回去公寓那邊了。
兩人這幾天奔波得很,那邊條件不好,沈初已經三天沒有好好洗一個澡了。
回到公寓,她雖然很累,卻還是堅持放了一缸的水泡了個舒服的澡。
洗完澡之後,整個人都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
沈初剛從浴室出來,早就已經沖洗好的傅言給她煮了黑糖姜水,“小心點,有點燙。”
見她出來,傅言把杯子遞給她。
沈初看了他一眼:“你記這件事情記得倒是挺緊的。”
傅言勾唇笑了一下:“晚上想吃什麼?”
“沒什麼胃口,隻想吃點熱的。”
“我讓人送粥過來。”
“好。”
沈初低頭抿了一口黑糖姜,熟悉的味道在嘴裡面蔓延開來,她走到沙發上坐下,低頭小口小口地喝着。
沈初喝完黑糖姜,眼睛已經困得有些睜不開了。
她近一周的時間都在忙,前面幾天在忙新項目的事情,這幾天在忙李老頭的事情,睡眠嚴重不足。
傅言打完電話回來,見她在沙發那兒打着哈欠,将手機往一旁一扔,直接就走過去俯身把她抱了起來:“去房間睡一會兒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