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外面看進去裡面的ICU,死寂一般。
洪俊揚有些看不下去,收了視線,去衛生間又洗了把臉。
陳潇出來的時候,發現陳戟已經不見了,而洪俊揚在一旁坐着。
看到她出來,洪俊揚擡頭看向她:“陳小姐。”
陳潇點了點頭:“我哥呢?”
“陳總說他先回去了,讓你不用擔心。”
陳潇默了默,“謝謝。”
她這次從ICU裡面出來,神色疲倦,卻平靜了許多。
陳潇走到洪俊揚身旁坐下,拿出手機,手在屏幕上點了好一會兒都沒想起來自己要幹什麼。
她幹脆把手機重新扔回包包裡面,“洪秘書,你跟了他多少年了?”
“沒有很久,我隻跟了唐總兩年半。”
“哦,那确實沒多久。”
陳潇往後一靠,頭靠在那冰涼的牆壁上,她看着天花闆:“你們怎麼認識的?”
“在醫院。”
“能給我說說嗎?”
“能的,我跟唐總……”
洪俊揚松開了捂着臉的手,開始給陳潇回憶自己和唐晉安相識的事情。
他第一次見唐晉安的時候是在醫院裡面,那時候他剛做完兼職趕去醫院看望母親,隐隐約約聽到唐晉安身旁的男人用中文在罵他:“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胃都這樣了,還喝?瘋了嗎?你還想不想報仇了?”
那時候的唐晉安,坐在那候診椅子上,閉着眼,一張骨骼分明的臉上盡是冷漠。
他大概是聽得不耐放了,對着身旁的人說了一句“上洗手間”,然後就起身了。
唐晉安走得很快,洪俊揚還沒反應過來,他人就已經走過來了。
他剛好轉身,跟唐晉安碰上了,手上的診費單掉了一地。
唐晉安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中國人?”
洪俊揚點了點頭,以為他要問自己什麼,但他隻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就擡腿繼續走向洗手間了。
他繼續撿收費單,撿完才發現那些單據中夾雜了一串玉串,綴着的那一粒玉石刻了字,歪歪斜斜寫着:周馭。
他剛準備把玉串拿去洗手間給唐晉安,男人就已經快步從洗手間裡面出來了,那雙淡漠的眼眸裡面帶着幾分慌亂:“你有沒有看到我的手串?”
“是這個嗎?”
“是這個,謝謝。”
唐晉安把手串拿回去,那樣妥帖地放在回口袋裡面。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唐晉安,隻覺得男人渾身的冷氣,沒有半分的鮮活。
陳潇咽了一下,她擡手壓了一下眼皮:“那你怎麼到他手下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