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7頁)

原來引氣入體這關過了,也不過是能夠學會如何吸引天地靈氣罷了。然而靈氣入體還是靈氣,需得要在丹田中積存再三。待丹田積滿,再将靈氣吸引而入,不斷壓縮。終于丹田中容無可容,就将由量變成質變,靈氣化靈力,在丹田深處紮下一點靈力本源。而後再吸引靈氣進來,将附着本源不斷加厚,積存的也就一直是靈力了。當是時,煉氣一層成。

換言之,徐子青如今仍然是在修士門檻前徘徊,等紮下靈源後,才算是成了一個真正的修士。

之後再來修煉,就是要打通任督二脈上五十二個穴竅,成就煉氣二層。再每更進一層,都要打通兩條經脈,穴竅數則是不定的。而且随功法不同,這打通經脈先後便不同,體内靈力循環也是不同。直至煉氣九層,才有新的變化。

徐子青所習《化草訣》,就是要在打通任督二脈後,先沖擊奇經八脈之陰維、陽維二脈。不過這也是在煉氣二層之後的事了。

第10章

鬥法

等将這功法大略看完,徐子青才曉得自己之前有多麼僥幸。

要知未曾紮下靈源前,靈氣在丹田中不過是暫時留存罷了。而這靈氣看來再如何溫馴,其實也與肉體格格不入,并未經過馴化。稍有不慎,他方才就要炸開丹田,修為盡喪。好在他也隻是剛入定一回就折騰這個,才沒有出事。下一回卻是萬萬不可了。

松了口氣,徐子青才有空查驗自己的身體。他本來是個半大小子,毛也未長齊的年紀,身量自然也不高。但現下一番入定後,整個人似乎拔高寸許,而且肌膚白皙,瑩潤似有玉石光澤,比起原本少年的肌膚還要來得細膩。

根據《化草訣》上所載基礎,他之前身體表面出現的泥垢乃是其内部雜質,随同靈氣的進入而被排出。日後他再進行修行,雜質也會繼續排出,直到築基完成,才算是徹底“潔淨”了。徐子青以為,這修煉以增長修為的過程,就是把自己裡裡外外都“洗幹淨”的過程。

修行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既然現在天色已晚,不能出去做事,還不如繼續修煉一番。徐子青便又上床去,盤膝打坐入定了。

之後在賀老頭的要求下,徐子青白日裡跟随他去靈田裡做事,一邊聽他教導,一邊負責打打下手。晚上則回來修煉,努力吸收靈氣填充丹田。日子倒也過得很快。徐子青很是享受,半點不覺無聊。

不過每天修煉時間隻有那些不用做雜事的資質高超者的一半甚至更少,徐子青也知道自己的進度肯定要慢過同期許多,因此但隻要有一刻空閑就勤練不綴,一段時間下來,也算是小有收獲。

賀老頭并不知道徐子青現下丹田填充得如何了,隻是他教了功法,就算是盡了義務,真正教導徐子青的,還是伺弄靈草的功夫。他壽元已經過了一百七十,再不到三十載就會衰敗,他必須培養出一個忠于徐家的繼承人來。

而且正因為徐子青姓徐,他才越發沒有保留。畢竟徐子青是上過族譜的,就算地位不高,對宗族也定然有着歸屬感。與徐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今的徐子青雖然沒有如賀老頭所想真的對徐家有所眷戀,可對賀老頭本人還是很尊敬的,也不排斥就這樣在靈草園做一個與賀老頭同樣的、一邊修仙一邊與靈草為伴的雜役。

時光如水逝,轉眼間已經過了兩個月。

這一日,徐子青正半蹲在地上,伸手輕輕展平一片細長的靈草葉,空中忽然響起一聲炸雷般的怒喝,直震得他腦中嗡嗡一響,險些就将草葉扯成兩段。

“徐正天,你徐家欺人太甚!”

這聲怒喝不知是何人所發,内中飽含靈力。不單是徐子青遭厄,整個徐家的年輕子弟,隻要是在煉氣七層以下的,都是面色慘白,一陣惶然。還有運氣差正在入定的,也是猛地被這聲呼喝震醒,噴出一口血來。

徐子青有百草園上方護持靈草的法陣保護,又有及時反應過來的賀老頭抓住他手腕施以援手,所以隻是吓了一跳而已。但緊跟着,天上炸雷突然響個不停,一聲聲不絕于耳,震得他是頭暈眼花,不能自已。

卻聽賀老頭在一旁疑道:“這是什麼人在跟家主鬥法?”

馬上就聽見另一道渾厚嗓音響徹天空:“田塍,我敬你是田家家主,讓你三分許你出口氣罷了,可不是害怕你。你卻在這裡不依不饒,真當我徐正天是好捏的柿子嗎!”

田塍也毫不示弱地回道:“你落我的面皮,就手底下見真章罷!”

徐正天也道:“不知好歹,不知所謂!我徐家可不是你耀武揚威的地方!”

兩人都是築基期高手,鬥起法來也是驚天動地。之前有田塍弄了雷聲滾滾,之後徐正天就化作光芒道道,兩人你來我往,正如兩條怒龍翻江,使整個徐家上空的靈氣都如同滾水一般沸騰開來。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不敢再妄自吸引靈氣,若是一旦引來了二位高手的法術,那豈不是自讨苦吃、自己害了自己的性命!

徐子青仰起頭,能看到兩個細小的人影挾着呼嘯的風雷對峙,方圓十裡之内雷鳴電閃、飓風陣陣,恐怕就算是鳥兒,也不能飛上天空半步了。

“這……就是築基期修士的威力嗎……”他不由得喃喃說道。

賀老頭也擡頭看着那兩人:“家主還顧忌着宗家之人,因此這場鬥法乃是在千裡之上的高空進行。你我在這裡能看到那漫天法術霞光而不受其餘波所震,就是因為家主的控制了。”

徐子青問道:“既然兩位都是築基期高手,不知哪一方能夠得勝?”

賀老頭也不避諱:“自然是家主更高一籌。即使是處于同一級别,也是有高下之分的。那田家的田塍與家主是同一時代之人,資質遜于家主,如今家主的修為進入築基中期已然有二十年之久,那田塍卻是前年才剛剛進入中期,家主的底蘊要厚于田塍,打鬥起來,節奏也是控制在家主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