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終是出了口惡氣,在那些男修集結起來要尋她們晦氣時遁逃而走。之後數年沒得消息,再出來時,修為已突破至煉氣七層,陰陽二蛛威力也越發了得。
此回兩人依舊是看不慣負心薄幸之人,不過下手起來倒也有了分寸,隻是她們平日裡笑容滿面,輕言細語,一言不合後,就要讓陰蛛咬你一口。
天下男修衆多,越是要壯大家族的子弟們,越是沾染女色,也越是容易給這鬼陰陽盯住。
如今王家不過是要讓子弟曆練一番,偏偏引來這一對毒婦,恰王康德親生子嗣大部分在此,又多半都是沒能耐築基的……萬一哪裡惹惱了鬼陰陽姐妹,他們王家下一代的嫡脈,就别想枝繁葉茂了。
王英悟說完,面上戚戚,很是不安。
徐子青聽了這姐妹之事,雖覺得她兩個有些偏激,倒也不曾将其視為洪水猛獸。緣起二人受害,此後諸事,也是情有可原。倒是對王氏父子之心不甚贊同。
既是娶了妻子,自當一心一意,鬼陰陽姐妹以咒術脅迫人的确過分了些,可以家族為由背棄愛人,亦不是大丈夫所為!
想到此處,徐子青也沒了和王英悟說話的意思。他現下隻覺得那對姐妹很是率性,不過早年遭逢磨難,因此困于心魔,無法頓悟。若有一朝能放下前事,心境自然打磨通透,磨難亦将變作磨砺,築基化元,大約都不在話下。
第57章
出行
徐子青與王英悟說話,即便都是傳音而為,神色間也難免露出一些端倪。那邊王康德招待鬼陰陽姐妹,是焦頭爛額,也不能阻止了她們留心這邊。
于是忽然間一陣清風拂過,徐子青左右兩側便都出現一道倩影,各個笑吟吟說道:“公子在頑什麼哪,可願與我姐妹兩個說一說?”
王英悟頓時臉色煞白,心中更是後悔不疊。早知這兩個毒婦如此敏銳,便不該為與徐子青交好而說了那些話來。
徐子青也覺出有異。
這兩個女修笑意雖盛,眼裡卻無喜悅,而右邊那女修半張面上斑斓色彩閃爍,竟好似在她臉上遊動一般。實在讓人驚駭。
王英悟見到,更是慌亂,嘴唇顫動,真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徐子青卻溫和一笑,說道:“兩位道友有禮。”又道,“并未說什麼好頑的,不過是閑聊罷了。若是兩位不介意,也可一起。”
鬼陰陽見徐子青這般态度,頗覺有趣,互相對視一眼,就都巧笑着,一個扯徐子青左臂,一個抱他的右膀,湊到了他的身邊:“自然不介意,公子好生溫柔,我姐妹倆真是歡喜。”
王英悟如蒙大赦,當時就站起身:“既、既然幾位前輩一見如故,晚輩便不打擾,請、請坐這裡罷!”說完立時閃身,把位子是讓給了鬼陰陽去。
那邊王康德一直留心着,見王英悟過去,也是松了口氣。王氏父子見鬼陰陽纏上徐子青,雖說對他頗有歉意,卻仍是放下心來。
鬼陽鬼陰雙雙就坐,側頭去與徐子青說話。
徐子青看到王英悟狼狽模樣,有些好笑,而後收回視線,朝兩姐妹善意點頭。
姐妹倆越發覺得奇異,莫看她兩個相貌年輕,實則已有四十餘歲。闖出名頭也有二十多年,女子也還罷了,卻從不曾見到哪個男子對她們這般和善的,安能不怪?
鬼陰面皮上斑紋鼓動,嬌聲說道:“公子不怕我們嗎?”
徐子青一怔:“怕什麼?”
鬼陰纖纖素指擡了擡,指着自個的臉面,說道:“公子且看。”
徐子青就看過去。
隻見那斑紋越發動得厲害,不多時伸出毛茸茸的手腳來,緊跟着整個身子也漸漸擡起,露出了那猙獰可怕的一隻蜘蛛。
原來她們臉上的圖案并非紋了上去,而是寄養着那一對陰陽蛛,才顯得如此詭異駭人。
徐子青便又知曉了,果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不過他卻笑道:“道友匠心獨運,這獸寵看着吓人些,不過能與它形影不離,也是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