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4頁)

沒能留下的那四人心中雖然失望,卻也沒什麼不服氣的。卓涵雁修為原本就是最高,冉星劍亦隻與她相差一線罷了,也算是衆望所歸。

于是他們很快散去那絲郁氣,左右十年之後又有機會,修仙之人壽命悠長,不至于眼光短淺,隻因一時不遂人意便要動搖心境。

不過這最後一夜了,衆散修盟中人倒是想要慶賀一番。

宿忻提議道:“不如仍是去卓師姐的洞中,我等一起暢快痛飲?”

闵才哲與何景輝都是好酒的,均是笑道:“自然是好,隻是我等并無酒水,如何痛飲?”

這時童元思說道:“我儲物袋裡倒是有從前得來的兩壺梨白釀……”

惠飛章也道:“我這裡有一壇醉雲香。”

而宿忻則是神采飛揚:“我既然提出,自是早有準備。我來此地之前便知我散修盟必能揚眉吐氣,故而早早備下仙芝酒……”他勾唇一笑,“……十壇!”

卓涵雁向來傲氣,冉星劍也性情孤僻,可此時卻都也舒緩神情:“那還等什麼?快快取來,我等痛快暢飲去也!”

便是彭長老、吳長老兩個嚴肅的,眼中亦有笑意,并不阻攔。

衆修士就立時去了卓涵雁入住的洞穴,是飲酒論道,歡聲笑語,足足同樂了大半夜之久,才各自不舍散去。

徐子青盛情難卻之下,也給宿忻迫得小酌幾杯,後來已是醺醺然。他慢慢回去自個的洞裡,卧在地上,滿面暈紅。

口中呓語道:“今日飲酒多歡愉,來日當與君共酌……啊,不是……君不飲酒、不飲酒……為何……不飲?”

之後,便寂然無聲。

·

勿論有多少人灰心不甘,次日一早也都要随唐文飛離去了。

徐子青因酒醉而未曾早起,不過好歹有宿忻前來喚他,便也并未遲到。隻是不知這宿忻如何能這般精神,分明昨夜裡飲得更多,卻沒得半點醉态,仍是神采煥發的模樣。

衆修士皆站在後山崖下,眼前是一片空曠,而唐文飛則如他們初見時一般白衣錦袍,飄逸脫俗。

正這時,隻見唐文飛擡起手來,袍袖裡霎時有雲霧滾滾而出,極快蔓延一片,遮天蔽日,也将衆修士視線遮掩。

徐子青見适才白雲寥寥的清天淨水上忽然浮現這許多雲霧,不由想起升龍門大會之前,他們來到騰龍山脈外時,也是見到鋪天雲路,極有靈性。莫非……

他想到此處,又憶及從前好友所言,不由将意識沉入戒中,喚道:“雲兄,這雲霧可是因《霄水真經》而成?”

雲冽聲音冰冷,緩緩傳來:“确是如此。”

徐子青暗贊,金丹真人威力當真不凡!

過得半刻,雲霧彌漫當空,也越發濃郁起來。

唐文飛袖擺揮揮,那雲霧便又立時聚攏,逐漸形成一片厚重雲層,又化作長長雲路,一直綿延遠方,直通山脈之外。

衆修士有過一回經驗,此時也不顯得多麼詫異,與同門中人作别後,當即都各施手段踩上雲路,立在上頭靜候唐文飛來。

唐文飛身形微晃,已是現身于衆修士之前,又與來時一般将衆修士引了出去。

徐子青見他身姿潇灑,氣度不凡,不禁有些向往。他與旁人不好說出口來,同自家好友說說,倒是無妨。

因此就向戒中人說道:“那《霄水真經》好生厲害,唐前輩不但放出那許多雲霧,更能将其操縱自如,可見對此功法頗為熟習。我若是修習此種功法,恐怕不知要到何時,才能使其有如此威力了。”

雲冽語氣無波無瀾:“你屬性為木,若修習此種功法,則事倍功半。”

徐子青給人潑了桶冷水下來,一怔之下,随即笑道:“雲兄所言極是。我已有傳奇功法在手,自不該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