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幾秒才接起:“..........喂。”
“是我。”低沉醇厚的聲調從電話聽筒傳來,如顆粒在之南耳邊碾揉。
江廷降下車窗,漆黑目光掃過大樓明暗漸次的窗戶,落在二樓角落的一扇。
“下來!我在你宿舍樓下。”
電話那端呼吸突然急促,“你…怎麼知道我電話?”
江廷沒答,再說了一次。
“我...我不在宿舍。”她的聲音變得磕巴,“我在上班...今天很忙的,你先走吧。”
這丫頭連慌都不會編。
他無聲地笑了下,語氣卻很平常,“要不然我去你酒店找你?”
“不...你——”
“下來。”他出聲打斷,說完就挂斷電話。
*****
光影透過密麻梧桐葉,在朝陽區街邊停駐的保時捷上點綴着斑斑點點。
王迅早已下車在邊上等候,車後座的兩個人皆是沉默無言。
江廷靠在座椅靠背上,手指抵着嘴唇,眼睛似乎在看着窗外,又似乎在出神。
餘光裡那抹影子縮在另一角,跟個鬧脾氣的刺猬差不多。
他按了按太陽穴,不由得有些頭疼。
這一周是真忙,尤其是這兩天,弄個收購案反反複複地折騰,直到王迅說裡菲特的經理打電話來告知,已經把他落下的東西寄到了公司。
江廷這才想起那晚,随之而來的,是少女弱弱含淚的目光,還有她顫縮敏感的身體,輕輕一碰就在他手裡打顫,綻放....
他思緒收回,扭頭看向旁邊當鴕鳥的人。
感受到他的視線,她又是一縮。
江廷好笑,問,“關于那晚,沒什麼想說的?”
這話立馬讓刺猬棄殼炸毛,夜色都掩不住她臉蛋突然浮起的绯紅。
她轉頭,撞上他的目光又快速躲開。
“那個時候....你喝醉了是不是?”她低聲說,“意識不清才會那樣?”
這是給他找理由開脫,然後繼續鑽龜殼裡當什麼都沒發生?
江廷啼笑皆非,想出言打破她的幻想,卻瞥見她幾個手指緊張地攪在一起,連着指甲蓋上的粉色都淡了不少。
他停了兩秒,舌尖凝着話,卻沒再講,順着她道,“嗯,那晚我喝醉了。”
“做了些不合時宜的舉動。”
這幾個字出口才覺暧昧,她的臉蛋已成了火燒雲,沿着脖頸蔓延上耳根,像是開滿了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