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難道不想體驗一把世紀專車的感覺。”
男人側頭看她,昏黃光線跳躍進他眼底,一漾一漾,仿佛落日下的湖泊,溫柔如水。
他勾了勾唇,“林同學機會難得,隻此一次啊。”
便宜不占白不占,她正好困得不行。
之南兩步跳到人背上,本以為會讓他踉跄一下,男人卻輕松穩住她的腿彎,将人背了起來。
夜晚的校園,旋渦般的光暈在林蔭大道鋪滿,時而一輛單車駛過,倒是無人在意街邊小道的兩人。
陸一淮背着身後那點柔弱無骨的重量,胸腔裡前所未有的柔軟,連着漆黑眸底,都比夜色還要悠長。
他知道她是個小刺猬,不僅紮人,也紮自己。
也知道她在感情上深受打擊,躲避不及。
甚至知道……他隻是她逃避江廷的一個選擇。
可盡管了解,無力焦躁,甚至心緒堵成結,卻沒法再如酒吧那晚逼她強她迫她。
他愛她啊。
“考完試和我去滬市玩玩?”
“啊?”
“帝都冬天難熬,你這小身闆我都擔心凍僵了。”陸一淮誘惑她,“不想穿小裙子去外灘喝喝下午茶,或者上東方明珠看看?”
更深的原因陸一淮沒說。
年後他的重心會漸漸轉移到滬市,銘東根植于長三角,東曉花園那塊地的拍賣他得一直跟着,免得唐晉文腦子不清醒又着了别人的道,惹得老爺子二進醫院。
他這一去,自然也不想把之南留在北京,萬一江廷趁虛而入圖謀不軌呢?
“不去。”簡簡單單兩個字拒絕,“我申請了投行實習。”
“啧,馬上要過年了,實習也得年後吧,我到時候送你回來。”
“那我也不去........”
後面的話如在夢中,墜入一圈圈的寂寂深夜,冷風一吹,頓時消弭。
這個男人背肌寬闊有力,溫熱柔韌,淡淡好聞的薄荷香從他脖頸傳來,饒是對他沒有男女之情,之南也不得不承認極有安全感。
于是在他肩膀困倦閉眼,朦胧迷離裡,她似乎聽到男人在說些什麼,說她去滬市他奶奶見了指定超喜歡她,說着說着聊起他爺爺奶奶的故事,她習慣性的怼了怼。
然後,溫熱幹燥的觸感在她嘴唇碰了碰。
之南睜眼,入目便是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臉,鼻翼相擦,氣息交融,眼底一絲狡黠。
她瞬間清醒,揪上他耳朵:“陸一淮,你個流氓!”
“嗷嗷嗷....放手!男人的耳朵是能随便捏的嗎?!”
“誰讓你搞偷襲這套,王八蛋!”
兩人的你言我語更像是小情侶間的互相打鬧,吵嚷聲在這安靜小路上滌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