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他們同在這片球場笑意風發,攔截後終身一躍将西北科大擊得落花流水,卻沒想到會有争鋒相對那天。
“你問認識她?”
陸一淮笑了笑,“還是喜歡她?真正開始追求她?”
對面之人眼已生涼,像是深淵在清黑眼瞳裡翻滾。
陸一淮依然不緊不慢,手揣兜裡,視線遙望遠方,仿佛真的在回憶。
“大概去西昌之前,去别墅找你的時候,或許更早。”他說,“在聚德樓第一次見到她就應該有了苗子。”
視線移回來,直視江廷,扯着嘴角,“反正比你那點喜歡早得多。”
四目相對間,江廷下颌繃緊,冷笑一聲:“所以來别墅找我說些酸言酸語,西昌那晚又因為冠冕堂皇的理由來質問我?
“陸一淮,你怕是主意打錯了!”
說到這他眼眯了眯,銳利而冷,“唐雅楠進校演講的事你也有份?”
懷疑他不奇怪,壓縮性脊柱炎的前因後果江廷沒告訴過幾個人,姚峰?他?
唐雅楠能在燕大來去自如的事他早有懷疑,除了他陸一淮誰有這個本事。
在對面之人的咄咄逼問下,陸一淮沉默片刻,不置可否地“嗯”了聲。
他沒打算否認也不想否認。
去别墅找江廷撞見她是個意外,不愉快且帶刺。那時的他不懂,卻忍不住将目光停在她身上,借口比真心多。
若是能早點明白........
突然,“砰——”的一聲,伴随着左臉麻了大半,陸一淮被一拳揍在籃球架上。
“你個瘋子,陸一淮!”江廷眼色一寒,“你不知道她是誰嗎?”
陸一淮知道這事做得不厚道,明着暗着翹他牆角好幾回。于是認栽接過這一拳,薄唇呡緊。直到聽到那聲冰冷質問——
“你難道不清楚她和我關系,你就是這麼對待兄弟的女人?!”
迅雷不及掩耳,手臂擋住他揮過來的拳頭。
短兵相接間,江廷眼神冰冷。陸一淮擡眼直視,舌尖抵着傷口,笑了聲:“你們什麼關系啊?”
“情婦?寵物?”
一拳頭重重回敬給他,笑裡幾分戾氣,“她為你流淚的時候,你江廷在做什麼?照顧前女友,把人丢在了西昌?”
“她于你可有可無,可冷可熱,連一句承諾都不肯,你他媽告訴我這什麼關系?!”
軍隊出生,專業格鬥自然和普通拳腳功夫不同,江廷仿佛聽見了骨骼錯位的聲音,連着嘴角都溢出一絲腥甜。
不知怎麼,他恍然想起回國那年,拳擊館兩人争鋒較量,揮拳相向。
從軍不過一年多,江廷便不敵他手,十來個回合被一個過肩摔扔地上。
氣喘籲籲兼搖頭失笑中,男人雙臂抱胸,站邊上低頭俯視而下的姿态更顯眉眼桀骜。
“兄弟,你這樣不行啊。”他笑得猖狂,“要是哪天被你二叔綁架撕票可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