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道:“好吧是這樣的,我是來給你送這個的。”
我将外套從手上解開,露出了我手心捏着的一朵蔫兒了吧唧的花,“是這個樣子的,我覺得你畢竟是我領導對吧,這花我路過的時候感覺很漂亮就摘下來想送給你。總而言之,我是個浪漫的人。”
李默看向那多皺巴巴的花。
空氣安靜了幾秒。
搖搖欲墜的花瓣落在毛絨地毯上了。
“陳之微,我沒有耐心嗯”李默咬住了牙,冷漠的臉上再次浮現出幾分隐忍,眼神更深沉了幾分,他似乎有意克制住了自己的呻吟聲,才繼續道:“最後一次,說實話。”
“那好吧。”我隻能将花扔在一邊,又露出了手心的綠色寶石蛇戒,又道:“你好,雖然你送給我了,但是我賣不出去,你能給我折現嗎?”
李默冷冷望着我,脖頸青筋畢露,看得出來在咬牙忍痛。
看來不行。
我長長呼出一口氣。
“我會說的,你别着急啊。”我面露擔心,道:“要不然我先扶着你坐下吧,你看來快站不穩了。”
我剛身後過去,便被李默用力揮開手,冷峻的臉上顯出了嫌惡,“别碰我。”
“哇好吧,你很疼吧?你有風濕嗎?”我靠在窗邊看他,“真的不需要我給你叫個醫生嗎?”
李默幾乎要被我氣笑了,他慢吞吞的,一個人蹒跚着走到了沙發上坐下。他的身體幾乎是直接倒下的,面上卻仍然努力保持着平靜的神情,但緊皺的眉頭仍透露出他的疼痛來,“我确實要用你,我猜你是料到了這點,才這樣肆無忌憚。”
他冷笑了下,“想看我狼狽的樣子,在這裡拖時間?可以,你随意看,我不介意,畢竟我從來不需要擔心有誰能透露出我半點消息。”
我看見李默的手摸上了扶手。
草了,這人房間裡怎麼到處是按鈕,就這麼怕出意外嗎?!
我立刻伸出手來,道:“好好好,我說實話,我是故意的,很好奇你能忍多久不叫。”
頃刻間,我感覺到身上的冷意加深了。
我隻能尴尬地笑了下,繼續道:“我來這裡的原因也确實是不服氣。”
“我等了你四十分鐘,你才派人過來讓我走。”我坐在了他對面的沙發上,歪頭看他,“我覺得,我應該能生氣吧?憑着一股氣,我就爬上來想看看你到底多不舒服而已,如果是可以原諒的程度的話我可能就走了。但是剛剛看你那樣子,好像真的快死了,就隻能那樣了。”
李默的眼睛眯起來,審視着我。
我隻能舉起兩隻手作投降狀,“之後就是剛剛說的,發現你很痛苦但又不緻命,就想多看看呗。你很讨厭我,我也差不多,看看又不會怎麼樣。”
我說得真情實意,李默或許信了,也或許是實在疼,隻是擺手:“滾出去吧。”
我道:“你的疼要是真沒事的話,不然你現在跟我把會議開了,晚上我有事。”
“我讓你滾!”李默幾乎暴怒,呵斥我:“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
笑死,疼得都裝不了你那霸總人設了。
我一點也不生氣,繼續折磨李默,“很快的,反正你疼着也是疼着,聽我說話又不會怎麼樣,你不是說過了你時間很寶貴,不如你先疼着了,我直接跟你說吧。”
李默的臉上空白了幾秒。
我感覺得到他這會兒甚至無法思考。
人心,變幻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