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是反悔了吧?你不能反悔啊,你既然都願意為了放棄家族,為什麼不讓我标記?”
“隻有我标記了你,我才能發放心,就是放心你會一直在我身邊。”
“你現在是想跑嗎?李默,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我告訴你,你走不了了,我今天是一定要标記你的。”
“你放心,第一次标記都是很疼的,很快就好了,之後你會很舒服的。”
“别生氣,别生氣,你聽我解釋,哎呀,我真的隻是擔心你。”
“你聽我的,我會一直對你好的,真的,我愛你,我愛你愛得生命都可以不要!”
“别動好不好,乖乖的行不行?”
“你他媽的,别在掙紮了!再叫也沒有用!”
有些人一輩子很少走錯路,但是隻要走錯一步,就會萬劫不複。在劫難之中僥幸存活的人,回頭去望錯的那一步,往往不會釋然。
他們會反複回溯追尋,在陡然發覺一切早有端倪的時候,恨意往往付諸自身。
不該那麼愚蠢的。
李默感覺到臉上濕熱的意味,那淚水幾乎要灼傷他的臉與眼睛,他喉間溢出小小聲的痛呼,逼迫得他張開嘴大口呼吸起來。
風吹個不停,窗戶也咚咚作響,空氣燥熱的過分。
李默半眯着眼向外俯瞰,金色的眼眸疲憊難耐,但卻在擡眼望去的一瞬間瞪大了眼睛。
一個熟悉的人半蹲在窗戶外面,手臂纏着外套,用力地撞擊着窗戶。
瘋子,在幹什麼?!
荒唐至極,她怎麼爬上來的?!
李默疼得幾乎脫力,怒意與煩躁讓他面上隻剩陰戾,他費力地支起身體蹒跚地走到窗邊。這條路于他來說實在漫長,在窗邊的人在注意到他後,竟然也停止了動作。隻是望着他,手上動作不停,嘴巴一張一合。
李默隻覺得愈發煩躁,他按下按鈕。
窗戶陡然間從兩邊散開,她差點沒站穩,身體晃了下。
李默聲音沙啞,“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居然敢闖進這裡?”
風瞬間灌入窗戶裡,吹得兩邊的窗簾飄動起來。
我眨眨眼,義憤填膺,“我是來救你的,我剛剛路過看見你這麼慘,還以為你快死了!”
“路過?”
李默重複道。
我搓了下胳膊,“對,打算進貨來着。”
李默扯了下嘴角,我覺得他應該是想笑的,無論是微笑還是嘲笑。他的臉色愈發蒼白了,如同紙一樣脆弱,沙啞的聲音壓低了,“下來,我給你一分鐘,說實話。”
我隻好老老實實扶着窗沿爬了下來。
李默看來是真的很不舒服,我看見他臉上是極其細密的汗水,就連睫毛都有了露珠,薄唇緊抿。
我又道:“好吧是這樣的,我是來給你送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