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下來,你可以解決完這些爛攤子。
艾什禮最先做的事是将給她的副卡解綁,緊接着是在軟件上挨個取消訂單,那些衣服也好書也好各種無趣的小玩意兒也好,他一路取消訂單下去時隻覺得惡心。戀愛像是一場災難,幾乎将他全部變成了他現在所陌生的模樣。緊接着,他打開了幾個占蔔軟件,挨個删除那些收了錢隻會說好話的占蔔師。最後,他冷着臉開始在社交軟件上删博文。
清理完這些東西後,艾什禮摘下了那枚戒指,對着窗外狠狠一扔。他笑起來,含着淚的眼睛裡卻隻有小獸似的迷茫與痛。現在隻剩最難的一件事了,那就是撥通父親的電話,向他坦誠這段關系的問題。
艾什禮打開了終端的通話界面,卻在這時,他發覺到她的視線似乎對準了他。
這一瞬間,他錯覺她在于她對視,好像下一秒,她就要向他坦誠一切了一半。
艾什禮咬住牙,近乎粗魯地手背狠狠揩去臉上的淚水,“我不會相信你的,陳之微,斐瑞,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傾盡一切,我也”
他沒說下去。
該死的,為什麼總是,總是,總是忍不住哭!
艾什禮,你個廢物,趕緊解決這些爛事在再哭不可以嗎!
他命令自己,可是握着終端的手卻仍然無力地垂下。他忍不住想要看着她,想要在這恍惚中,他們在對視的錯覺中大喊大叫,想要指責她,想要哭,想要得到某一種虛幻的安慰與勝利。
陳之微長久地注視着鏡頭,以至于艾什禮懷疑她已經發覺了這個攝像頭。
他冷笑了聲,發覺了嗎?
發覺了又怎麼樣?
你要現在為自己找補,解釋嗎?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
艾什禮捏緊了終端,卻發覺她依然還在注視,眼神之中有着近乎隐忍的疲憊。
原來隻是發呆。
哈,斐瑞這麼沒用嗎?
居然還能讓你走神。
艾什禮譏諷地想着,再次拿起終端撥打父親的電話。
“你明明是愛我的,不是嗎?為什麼總是不回答呢?”
斐瑞的聲音很輕,含着如蜜糖一般黏膩的尾音,那上翹的話音簡直像是某種炫耀。這讓艾什禮的瞳孔驟然縮小,消散的憤怒與恨再次席卷而來。
賤種,就這麼缺愛嗎?就這麼想證明什麼嗎?
比500星币就能叫到的應召“人士”還要下賤是嗎?
啊,難怪你是内環城出了名的交際花呢。
艾什禮幾乎忍不住笑了出來,怨毒的話在腦中不斷醞釀中。
電話已然撥通。
父親的聲音中有了幾分疲憊,“怎麼了?”
“是我,艾什。”艾什禮盯着投影畫面,冷靜地道:“關于我和陳之微的事,我想和你說。”
“怎麼了,你終于知道你的選擇多麼錯了?”約書亞的話音中帶着譏諷,“還是你發現,有個保安未婚妻終于讓你成了笑柄?”
艾什禮是個驕傲的人,認錯于他來說已經是個艱難的選擇了,聽到父親的話後,他再次感覺到難受與崩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