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如果我告訴你我和A老師的真正關系,我可能會面臨殺身之禍,請問你們會保護我嗎?”
季時川點頭,“這是我們職權範圍内的事,我們會的,請放心。”
我道:“我在報仇。”
季時川眉頭跳動了下,他看着我,眼中寫滿了詫異。
奧朵現在的背後,可是摩甘比。
“奧朵曾是我就讀的學校的校長,在校期間,她多次濫用公職,與聖紀佛教會來往密切,我印象中一個學期我們就有六七次聖紀佛教會人員來宣講。除此之外,她屢次召開慈善募捐活動,但資金明細從不公布。我當時作為貧困學生,因沒錢捐助而被她多次嘲諷體罰,最後甚至被她開除。”
我跟報菜名一樣開始報奧朵的罪,又道:“在與艾什禮相見之前,我意外結識了A老師,偷了他的戒指向艾什禮求婚,因為我當時打工賺的錢被搶走了,隻是走投無路罷了。許久之後,我重新遇到了他才知道奧朵原來是他的妻子。A老師在我眼中一直是個很好的人,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我隻知道奧朵配不上他,所以我在謀劃之中向A老師檢舉了奧朵的罪行。”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A老師與奧朵離婚的時間就在前幾日,因為我在檢舉之前差點被奧朵發現滅口,所以A老師才真正認清奧朵的真面目而離婚。我和他絕非是你們所想象中的那些龌龊的關系!”
我一口氣将所有的東西盡數倒了出來。
場内一片安靜,紅光閃爍,我知道,又多了一個人要挨罵了。
奧朵,之前許琉灰向我暗示要做掉你,我都說好話留你一條命了,你現在挨挨罵怎麼了!摩甘比都是你的大樹了,你忍一忍!
許琉灰你算了,反正翼世這麼亂了你應該沒空管我吧?要管就管季時川,是他捅出來的簍子,他死了就死了,我死了你可就沒有人給你養老了!
我的心髒怦怦跳,幾乎能聽見心跳聲在耳邊跳。
既然季時川非要拉所有人下馬,我偷偷也扯一扯應該沒關系吧?
我暗暗想。
許久,我聽見季時川道:“時間線混亂、細節模糊、沒有證據,全部都是主觀叙述。很抱歉,我想你的話并不能算提供了證據。”
我猛地擡起頭看向季時川,笑起來,“我有人證。”
季時川的身體前傾,“A老師的話,我想,并不算人證。”
我喊道:“我的人證就是監察官編号03!”
“那一夜奧朵要驅車回去見奧朵,我為了套取她的情報,請了一位在六城結識的朋友幫忙查詢她的車,并攔截下來成功與奧朵見面。并且在見面中,我成功得到了奧朵的錄音證據,朋友,你才是真正的英雄,為何不敢承認!”
季時川的眼眸驟然縮小,緊緊地凝視着我。
我轉過身,面相所有記者媒體,大聲道:“我和這名質詢人是朋友,但我們為了避嫌,互相交換了終端。如今我的終端就在他手上,隻要從他手中拿到我的終端,就能調出那天晚上我和他的通話記錄!”
我的自爆發言将質詢會的鬧劇推向最高潮。
無數人的視線都凝聚在我身上,我感覺到額頭上的汗水一滴滴地沿着額頭落下,無數攝像頭對準着我。
我的頭腦發暈,心跳得我連外界的任何聲音都聽不清楚,我擡手舉起懷裡的終端,解鎖向所有人展示着季時川的自拍。
所有人發出近乎尖叫的聲音,問題如潮水一般襲來,人們身上的熱意幾乎也要通過空氣将我點燃。無數安保再次出動努力維持現場秩序,所有人都被隔離在人牆後,朝着我和季時川伸手提問,聲音吵得我要聾了。
我轉過身,氣喘籲籲地扶着桌子,凝視着季時川。
季時川站在高高的質詢台上向下俯視我,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半分鐘,他咧開嘴笑起來,一黑一灰的眼睛裡像是荒野中的狼一般冷且陰森。
他走下了質詢台,朝着我走過來。
我撐着桌子,任由汗水從我額頭落到鼻尖,幾乎要刺到眼睛裡。
世界上沒有這麼好的事,季時川,你拉所有人下水,我就拉你下水,我們誰也别想好過。我說過了,不是隻有你才是吃不飽的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