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也插手了?
李默情不自禁地想到這件事。
雪花洋洋灑灑,車子停在了一間公寓前,
下屬打開了車門。
李默剛踏出車子,
便驟然感到一陣陣發冷,
另一名下屬取出了一件大衣披在他身上。他沒有理睬他們,隻是刷開了公寓的權限。
光屏閃爍下,
他看向右下角的權限記錄,竟忍不住點開了過往記錄。
除卻了迦示持着他的權限進入公寓的記錄,什麼也沒有。
他往前翻了翻,很輕易地看見她離開的時間昨日中午,錄像中,斐瑞靠在車邊,一臉笑意地和她打招呼。
他閉上了眼,直接關掉了錄像,起身進入公寓,
公寓裡的燈光應着他的動靜逐漸被點亮,玄關也好,客廳也好,似乎仍留着屬于她的痕迹。亂扔的外套、衣服、沒吃完的東西、沙發上堆着的專業書籍。
李默沒有将外套挂好,他隻是将它随手扔在了沙發上,和她不知道什麼時候仍在那裡的外套擺在一起。沿着房子上上下下看了一遍,連房間裡的被子都還有着新鮮的褶皺,窗戶并沒有關好連雜物間裡的東西都亂七八糟地塞在一起。
為什麼一個人可以邋遢成這樣?邋遢的好像走到哪裡,哪裡就會産生亂糟糟的痕迹。
李默的胸口有些發悶,他最終打開了冰箱,很輕易的,他望見了一瓶熟悉的酒。
他取出酒和酒杯,走上了樓。
李默進到房間時,将窗戶關上了,他依靠在床邊開始看投影。摩甘比酒店的影像浮現,依然是熟悉的嘈雜的雨聲,依然是熟悉的聲音,依然是熟悉的場景。
她緊緊牽着那個綠眼睛小子的手,那時她到底在想什麼呢?
這場戲,她演得需要那麼投入嗎?
錄像裡,她是在那時把訂婚戒指給他的嗎?
那場雨之中,她把鮮花送給斐瑞時,會想到這場雨裡,她曾放過了艾什禮嗎?
她一直演到了死,也沒有人知道她的真面目,該說是可悲還是可笑?
李默的思緒愈發混亂,桌上的酒杯不斷盈滿酒液又被他喝下,杯子落在桌上上發出輕輕的嗡聲。窗外,雪紛紛揚揚地落,有的落在窗邊,有的很快就化作了雪水。他突然感到了身體陣陣的發冷,胸口與額頭處卻又是如火一般的灼熱。
他倚靠在牆,緩緩躺在了床上,柔軟的被褥将他的身體埋下。
李默不知觸碰到了燈光開關,整個房間驟然陷入了漆黑,隻有窗外的雪伴随着橘黃的燈光與投影閃爍的光芒混作一團。那該死的錄像被反複重新播放,他在黑夜之中摸索着躺在了床上,卻又碰觸到桌子,不多的酒液潑灑在他身上,又彌漫在空氣中。
他隻是用被子緊緊裹住了自己,他埋着頭,隻能嗅聞到他自己身上的酒味,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李默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他已經沒有對信息素的感知能力。
他感到了陣陣的恍惚。他甚至不如beta,即便beta對信息素感知不敏感,卻依然能感覺到一些不同,可是他什麼都感覺不到。如同在這個曾屬于她的房間裡,他是徹徹底底被隔絕在外的人。
酒液的味道源源不斷地擴散在空氣中,錄像又切到了最開始的那一幕,她小心翼翼地望着艾什禮,緊緊握着他的手。
李默一手抓着自己黑發向後捋去,他仰着頭,呼吸變得混沌起來。他感到陣陣的燥熱與疲憊,最後,他緩慢将起了霧的眼鏡摘下。醉意上湧,他的躁動也湧動起來,恨與欲望的交織中,他聽見自己湍急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