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拿起終端往外走。
此時已經淩晨四點了,教會主廳的燈光卻還亮着。
許琉灰靜靜地望着喀左爾,等待着終端電話的接通。
喀左爾垂着頭,他聽見許琉灰的聲音,“她把你帶出去,你卻不能把她帶回來,喀左爾你真讓我失望啊。”
許琉灰又道:“回去休息吧,該說的,我也說了。法案的事,你盡管配合她,但是老師覺得你既然是未來的教皇,便要記着守貞,與她單獨相處總是不好的,不是嗎?”
喀左爾緊緊攥住了拳頭,神情平靜,“我知道了,許老師。”
他轉身離開,風吹起他的白發,他悄悄撩開袖子,手腕上仍然殘留着一抹紅。
回到教會時,他的粉色發依然褪去,口紅便也隻能将就用手腕揩去擦了幹淨。
如今在夜色之中,喀左爾如白雪一般蒼青的手臂上,隻有一抹豔麗的紅。
另一側,終端通話依然接通。
許琉灰冷冷地窺着李默,他緊緊地攥住了椅子扶手,卻仍然微笑道:“李默,她在你那裡休息得怎麼樣?早上,記得讓她來教會看看我。”
李默有些疲憊似的,譏諷道:“大半夜打我電話問這個,許琉灰,你不覺得有些擾人清夢?”
許琉灰仔仔細細地凝着李默的臉,又從他的臉窺到了脖頸上的痕迹,驟然之間,他生出了一種極大的震怒來。但很快的,他隻是微笑,輕聲道:“她年紀還小,性子總是不安穩,你知道的,我總疑心有人看她單純便有不軌的心思。”
他繼續微笑,“她是個好孩子,我不想讓人将她帶壞了。”
李默也笑,“她向來喜歡我,我也沒辦法。我實在累了,如果沒什麼事,我先挂了。”
許琉灰幾乎還未說話,李默卻直接挂了電話,一時間,主廳裡隻剩搖曳的燭影。
他反複深呼吸,卻仍然忍不住起身,走了幾步将桌上的燭台直接推到。
火苗一瞬便咬上了桌布,竄成了巨大的火焰。
許琉灰站在火焰前,頭腦一陣陣眩暈,他的眼鏡上有了層霧氣,心髒仿佛在耳邊狂跳。
她明明是他的孩子!
不知羞恥的賤種!
火焰灼灼燃燒,沒多時又被設備檢測到熄滅,轟轟烈烈的火便暗了。
許琉灰再一次平複呼吸。
這一覺,我睡得十分踏實。
當我洗漱完下樓時,發現李默已經做好了早飯,正在看終端。
我拉開椅子,看了看豐盛的早餐,思考了下,道:“請問我有資格上桌吃飯嗎?”
李默冷冷地瞥了眼,按了下遙控設備。
我剛坐下,便聽到家用終端亮起,新聞播報的投影浮現。
主持人尚未說完,羅爾斯卻已經直接擠開了主持人,大喊道:“你們難道願意将選票交給一個口舌如簧的鼠輩嗎?!一個沒讀過多少書,口若懸河,還可能是A同的人alpha嗎!”
羅爾斯話音落下,甩出終端投影,叫嚷着。
很快,我看見投影上浮現了一個自制的影片,影片裡季時川和我的臉被p成極醜的激吻的大頭娃娃,背景圖還是我和季時川在質詢會上勾肩搭背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