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琉灰的吻凝滞住,他的唇離開了,望着我。
我道:“老師覺得我不在你的掌控中更令人生氣。”
許琉灰笑道:“我怎麼會想要掌控你呢?我隻是希望你的人生,更加符合我的期望,我會為你選擇一條最好的路,同時掃清其他不該有的障礙而已。”
他的手掌貼住我的臉頰,眼神沉沉,“我是你的老師,你的長輩,你的父母。”
許琉灰說完後,竟忍不住又一遍遍地道:“神會指引我們走到最後。”
“老師如果是我的老師,我的長輩,我的父母,那不應該與我接吻、耳鬓厮磨、甚至是如今這般。”
她的聲音響起。
許琉灰道:“為什麼?”
他聽見那個他聽了無數次的答案。
“無論是李默、斐瑞還是喀左爾,我或許總有一天會與他們組建家庭,但我絕對不會和老師組建家庭的,不是嗎?”
她的話音之中帶着肯定。
許琉灰再一次的,感覺到耳邊有了尖銳的聲音,腦子混做一團,他開始暈厥。
他明明缺乏睡眠,可這種暈厥卻讓他想到了太多次睡眠過長時的感覺,充滿隔膜,胃部作痛,厭惡,惡心,高塔呼嘯的風帶來不屬于他的熱鬧與喧嘩,吵得他想一躍而下。
空間颠倒,呼吸淩亂,時鐘滴答。
許琉灰在短暫的暈厥過後,發覺自己依然環抱住了她,頭緊緊地抵在她的肩膀上。他仰着頭,呼吸困難,蒸騰着熱意的汗水從額角落到臉頰上,身體聳動着。
他的臉頰上滿是紅暈,唇齒濕潤,喉嚨之間是更悶的吟哦。
許琉灰隻是仰着頭望着穹頂上的花紋,那花紋像是一層層下墜的網絡,幾乎要覆在他的視網膜上将他攏在着漫長的陰影當中。
久未有過的充裕讓他的疲憊都成了最佳的助力,歇斯底裡的情緒在此刻也盡數化作了神經的興奮。
許琉灰彎曲着眼眸,眼角溢出了淚水,前所未有的滿足讓他落淚。
所有的焦慮、精神緊繃、憤怒、怨恨、嫉妒此刻全部消散,他一轉頭,再次将臉埋在她的肩頸當中,嗅聞着她的味道。
“老師準備這麼充足嗎?”
她的話音中帶着疑惑。
“我很想你。”許琉灰吞咽下更低的聲音,努力蜷縮着身子,想要讓自己吞下更多,“我們不能組建家庭嗎?為什麼不可以?”
他今天露出了太多次的迷茫,可是他控制不住,話音中有了哽咽。
“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的,怎麼樣都可以的,沒有人會否定這一切的。”他将自己的理由展露出來,像是拖着房間裡的玩具箱一般展示着,他又道:“我們有照片,還有信托,大家都會承認的,為什麼不可以?”
許琉灰咬住了唇,咽下喟歎的聲音,大腦如同生鏽一般,連簡單的話語都難以阻止起來。
他隻是緊緊地抱着她,如同蛇似的盤踞在她身上,口中隻有支離破碎的詞語,“為什麼?你是孩子,我們”
“老師是說要生個孩子嗎?”
她的話音中帶着笑,又帶着點惡意。
許琉灰像是聽不懂一般,他靜默了好久,直到腦中萦繞的霧散去了,直到接受了更多的深處的沖刷與快感的蓬發一般,他才用着笨拙的話音道:“不可以。”
他摟住她,“不可以有孩子,不需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