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6頁)

  喀左爾的身體顫抖了下,許琉灰的挑了下眉頭,饒有興緻地望我,我瞪了回去。他便又道:“仁厚的神,為何要讓我看到我的孩子們自相殘殺”

  他話音中有些憂傷,又道:“即便翼世與教會早已切割,但喀左爾是我親愛的孩子,如果你們真的不願意讓路,翼世也不會忘記你們的。”

  我握着槍的手逐漸被汗水浸濕,但很快的,我察覺到,那也有喀左爾的淚水所為。

  别他媽哭了,你又不會真死,這槍就是個玩具!

  安保人員們似乎并不想放我走,直到我上了膛。

  “咔嚓”聲後,我道:“前陣子我出了場車禍,本來也活不久了,現在我真的不介意拖個人下水。我不管你們是哪裡的人,為什麼現在舉着槍要調查我,但是你們不讓開,我不保證這位曾經的合作夥伴會怎麼樣。我可是屬水鬼的。”

  這裡并沒有什麼退路,我手中便隻有這一人質,所以我不得不回想影視劇中的變态形象,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意。

  這個笑應該很合格,因為許琉灰移開了視線,嘴角動了下。

  紅衣神職人員們的怒吼聲越來越大,安保人員們完全招架不住他們的怒火,竟真的老實放下槍,給我讓出了一條路。

  當我與他們擦肩的時候,我看向他們,認真道:“對了,跟你們的頭,馬基尼說一聲,輪換會議見。她應該記得我,對吧?”

  下一秒,為首的人便睜大了眼睛,“你”

  他們迅速截斷話音,又道:“陳之微女士,我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們隻是需要調查一些事情。”

  我隻是抵着喀左爾的下颌,一步步往後退,凝着他們又笑了下,就像凝着一切的幕後主使馬基尼斯圖爾特一般。

  愛笑的女孩最好命,不愛笑的,都是被命折騰死了笑不出來的。差一點,就差一點,我就要抱着這個碩大的謎團死在車禍裡了。

  馬基尼也真是的,讓我好一番鬼打牆。從頭到尾,她就坐擁三家财團的支持,打的也是依靠手環控制散票來連任的算盤。

  畢竟江森的錄音裡,摩甘比可是下了準信,保她連任。這底氣,就來源于三大财團的“破冰合作”啊。畢竟隻要連任,三家财團全部受益,倫理法案輕松廢除,管你是全息遊戲還是人工造影,有錢一起賺就是了。

  用那麼簡單粗糙的方式暗殺我,還真是因為來不及。

  法案是陳詞濫調,馬基尼能連任就有辦法壓下去,根本不急。而我在述職會議上誤打誤撞提了一嘴手環才是“我必須死”的關鍵。

  一旦她勾結财團用裝置控制選票的事情暴露,斯圖爾特家族就走到頭了。

  所以哪怕我根本對手環一無所知,也斷不能留,會議途中突來的殺機隻能讓她選擇車禍這種粗糙手段。我醒來後,她有了籌謀,這才有了專業到到能突破監察官防線的殺手。

  種種線索全部串聯,我居然覺得有些好笑。驚天的官商勾結操控選票大陰謀,就這樣不由分說地撞過來,我一句話賠上一條命。

  因為命從來不值錢,一句話裡的秘密才值。

  難怪斐瑞,許琉灰諱莫如深,難怪迦示把囚禁當做是“保護”,難怪陳行謹意味深長。

  原來真相不該被探究,起碼不該在有利可圖的時候被探究,尤其是人人都能獲利的時候。恐怕民衆,也未必不歡迎能控制情緒的小手環。

  我都有些歎惋我怎麼沒死,因為我不死,我就不會讓這完美計劃實施。誰讓我是老鼠仔,最愛動你們天龍人的奶酪,尤其是你,馬基尼。

  我一面挾持着喀左爾,一面将視線移到了許琉灰身上,他仍然微笑着。

  許琉灰輕聲道:“好孩子,小心點,别傷到”

  這時,我也沒忍住對他笑了下,對他的“透題”表示了一些認可。

  我道:“我會的。”

  我又看了一眼那群氣急敗壞的安保員,如果不是陳行謹将我們的關系爆給馬基尼,這群正規軍應該沒名頭牽制我。

  原來盯我一宿,是打算把我斷舍離。好吧,看來以後不用養他的老了。去死吧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