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别再重複那些了。”我連忙擺手,又抓了下頭發,道:“你知道和人相處的正确距離是什麼嗎?”
喀左爾抿着唇,像是有些迷惑,“這樣不正确嗎?”
我:“教會裡的人既然需要你守貞,難道他們沒教過你有什麼事是不可以做的嗎?教會沒有教的話,和家的人也沒有嗎?”
喀左爾又低下了頭,輕聲道:“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待着。他們守着我,不讓别人和我說話,也不讓别人接近我。”
我:“那亞連呢?他不是你的朋友嗎?”
喀左爾搖了搖頭,粉色的眼睛逐漸有了困惑,幾秒後才道:“其實隻說過幾次話。”
我:“那你為什麼會幫亞連和我出逃?”
喀左爾道:“他說他想要自由,他覺得我應該理解他,所以讓我幫他,如果不幫他的話,他不會放過我和教會的。我想了想,覺得自由很重要,所以幫了他。”
等下,這是霸淩吧?!
我幾乎能想象到亞連的表情,高高昂着的腦袋以及命令。
我又道:“你們之前說過幾句話的話,說了什麼?”
喀左爾道:“他和我罵一些讨厭的人,然後讓我幫他寫作業。”
我:“”
這就是霸淩。
我移開視線,道:“算了不說這些了,季時川說讓你配合我調查,多半也讓你帶了一些話吧?”
喀左爾點頭,卻指着被子,輕聲道:“冷。”
他想要掀開被子鑽進來,我按住他的手,把被子裹在了他身上,調節了下室内的溫度。
我道:“保持距離,不可以抱我,也不可以靠我太近,這些不是合适的距離。他們沒有教你,我可以教你,我們是合作夥伴,不該靠太近。”
喀左爾的手握住被子,抿了下唇,道:“他說,根據勘察,輪換會議的現場有一些控制室,控制手環的裝置在裡面,屆時摩甘比的人會根據現場監控來開啟控制器。目前除了贊助商與元老院内部的人外,誰也無法進入場地。守衛很森嚴,他們無法确定方位。”
我心中有了些不祥的預感,我道:“等下,他們不會是想讓我從斐瑞手裡套到控制室的地圖,然後會議當天他們再去戳穿這一切吧?”
喀左爾點了點頭,又道:“季時川說,他手裡有份文件,或許可以和斐瑞談判一下。可是他現在無法脫身,隻能讓你去。”
我的眼皮莫名跳動起來,下一秒,我聽見終端震動了下。我低頭看了眼,是一份暗殺的調查報告。
如果我沒有記錯,斐瑞全名叫斐瑞莫什拉爾金。
我翻開電子報告,看見屬于監察官03的紅色印章蓋在一段影像上,影像的素質非常模糊,是一架直升機被從陸地擊落爆炸的場景。幾個人從高空中跳傘,幾輛車在途中接應,就在某個人影落下時,密集的槍聲響起,車輛翻倒卻又迅速開啟。
我沒有繼續往下翻,隻是看向喀左爾,可還沒有說話,喀左爾就道:“他說他知道你想問什麼,他讓我告訴你:有時候人不需要知道那麼多真相,除非必要的時候。”
我道:“行吧,我會去見斐瑞的,畢竟光這份文件,應該就夠斐瑞反水了。”
我不知道說些什麼,喀左爾也沒有說話。
空氣之中突然安靜了下來,青檸似的信息素輕盈地飄蕩在我的鼻間,幾秒後,溫熱的氣息驟然裹挾住我的身體。
喀左爾披着被子,竟然就這樣擁住了我,卻也是輕輕的,虛虛的,懸着手圈住了我。
我道:“你在幹什麼?”
喀左爾話音很輕,又很悶,一臉認真,“我沒有和你肌膚接觸,這樣不算越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