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第7頁)

  一拍獨狼的大腦袋,指着下方道:“走,下去看看。”

  方正帶着獨狼下了山坡,山路上到處都是灌木,幾乎無法通行。不過方正有月白僧衣護體,隻要腳底下不是坑,徑直跑就是了。獨狼更是擅長鑽山林,所以這種對于普通人來說無法通行的地方,對于他們來說,和平地沒什麼區别。

  不過跑了一會,他們感覺眼前的樹林突然散開,仿佛從爛泥塘裡突然竄到了地面上一般,眼前豁然開朗!

  仔細一看,他們赫然出現在了一條人工修繕出的一條路上,路也不是石頭的,而是用竹子簡單修葺的。踩上去還會發出嘎吱聲,但是方正微微用力掂量了下後,他發現,這看起來簡單的竹子樓梯中蘊含的工匠竟然十分精湛!

  雖然不能說是大師,卻也絕對不是對付事的,這竹子路不僅堅固耐用,重點是,竹子遇水非常滑,這也是竹子鋪路的一個緻命缺陷。可是眼前的竹子路卻一點也不滑。

  方正仔細觀察,發現這些竹子似乎被人用了什麼特殊手法,将表皮處理的十分粗糙,而粗糙中竟然還帶着某種特殊的古韻。看到這裡,方正更加好奇了,越發的仔細研究起來,這一看方正不禁愣住了。這竹子表面的紋理的确不是亂來的,而是按照竹子本身的紋理,加以人工打磨,形成了現在的畫面!

  原來如此,方正恍然大悟,同時也佩服對方的耐心,這樣按照自然紋理雕琢、打磨,可不是一般的大工程,耐心稍微差點的都扛不住。而這一路的竹子路很長,這需要多少功夫?

第946章

大尾巴狼

  方正想想都有點頭皮發麻,招呼一聲獨狼,沒急着往下走,而是沿着竹子路往山上走,大概走了兩百多米,竹子路到了盡頭。

  方正看了看最後一根竹子,上面雕琢打磨的痕迹還比較新,看樣子是最近放上來的。

  方正教馬瘸子、松鼠雕刻的時候,獨狼也經常在邊上聽。雖然算不上行家,但是耳濡目染的熏陶之下,也能看出些門道,搖着大腦袋,嘀咕道:“這是得閑的多無聊才做這種事?弄幾塊石頭,不比這簡單?最差用木頭也行啊。師父,你說是不是?”

  方正卻搖搖頭,啥也沒說,帶着獨狼就往山下走。

  獨狼見此,以為方正默認了,甩開大尾巴跟了上去。

  順着竹子做的台階,一步步走下來,方正一邊走一邊看,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内行看門道。方正是越走越心驚,越走越震撼!眼神不斷變化!

  在别人看來,這隻是無聊人士,或者某個執着的變态閑的無聊或者追求極緻的做法。但是方正卻能從這些雕刻中看到更多的東西!

  之前是從半路往上看,沒看出什麼。但是這次,他從盡頭往開頭處走,這一路走一路看,方正看到了許多不同的東西。

  方正停在路口處,拍了拍獨狼的頭道:“淨法,你看到什麼了?”

  獨狼一愣,看到啥了?仰頭看看天,看看四周道:“山不錯。”

  方正白了他一眼,道:“看腳下的竹子,你看出了什麼?”

  獨狼兩眼一翻,他很想說看到了精神病。不過他也看出了,方正不是讓他說這個,可是問題是,他這一路下山光看花,看鳥,看竹林了,根本沒看地上的竹子!不過獨狼也有點小聰明,大眼珠子一轉,立刻道:“這竹子的雕刻手藝從上到下越來越青澀了,對方這是在練習雕刻麼?嗯,進步挺大的。”

  方正直接給他狼頭一巴掌,笑罵道:“沒看出來就說沒看出來,裝什麼大尾巴狼?”

  獨狼一聽頓時不樂意了,一仰頭,尾巴豎起來,一臉正色的道:“師父,有件事我必須跟你聲明加糾正一下!”

  “說。”方正也好奇獨狼要說什麼。

  獨狼十分嚴肅的道:“我真的是一隻大尾巴狼,你看看我的尾巴,多大!這個不用裝!”

  方正一聽,頓時被這死狗氣個半死,拍了他一巴掌,低頭看着地上的竹子道:“你要想修行有所進步,就不能總想着玩,要學會觀察。你看這地上的竹子,從下往上,可不僅僅是雕刻、打磨的工藝越來越精湛。事實上,這種東西,隻要肯下功夫,是個人都能做到。但是真正的精華并不是這門技藝,而是雕刻竹子的人!他不是在磨練技藝,而是在磨練自身!這是一種修行!一種不一樣的修行!通過揣摩竹子紋理,體悟天地自然之心的修行!”

  說到這,方正一看獨狼,這家夥直勾勾的盯着方正身後,還在對他一個勁的打眼色。方正一愣,這家夥在幹啥?

  方正下意識的回頭看去,隻見身後不遠處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此人頭戴逍遙巾、三台冠、海青色道袍,腳穿一雙對臉鞋。

  再看那一張臉,方正頓時愣住了,竟然是一名面容帶着幾分仙氣的女子!這竟然是一名女真人!

  方正知道,道士的穿着打扮和僧人差不多,都是很有講究的,無論是顔色還是種類,那都不是亂穿的,若是亂穿的,八成就是假道士。

  早期道教對于冠服的規定也是極其簡單的,但是從南朝劉宋陸修靜起,道士的冠服制度趨向嚴格,冠服區别愈加明顯。據南北朝《洞玄靈寶三洞奉道科戒營私》卷五,對各類道士的冠服作了明确規定。書稱:“服以象德儀形,道士女冠,威儀之先參佩經法,各須具備如本法,不得叨謬。違奪算三千六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