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走時相差無幾,每一樣都被歸置原位,可就是這樣才會讓人更加起疑。
走到放鑰匙的地方,銀白色的鑰匙正靜靜躺在抽屜裡,依然是先前的位置,拾起打開上鎖的抽屜,食指輕搭在紙張的一角,拇指指腹卷起下方的紙張,随着上移,紙張又重新重疊在一起。
她大緻有了了解,将資料全部取出,想了想走到後面的櫥櫃,一陣摸索,取出某樣東西胡亂塞進随身攜帶的小挎包裡,接着阖上房間門。
等她下樓大家已經打掃的差不多隻剩下幾個犄角旮旯的地方,囑咐了兩句後随裴宴洲回到了車上。
“去哪兒?”
裴宴洲搭着方向盤的手敲擊兩下,又痞又拽道,“都可以,哥哥當然是聽妹妹的。”
“那去我家吧,”沈憶柳說了個地方,下一秒打開導航被他出聲制止。
“怎地,不相信哥哥?”
下巴微擡,頗為驕傲道,“哥哥可是秋名山車神,隻有沒有命名的路,沒有哥哥不知道的地方。”
車子很快開進了星悅灣,停在了沈憶柳家樓下,她下車到了聲謝,便想轉身離開,然身後的車子熄了火,在她疑惑的目光下,裴宴洲下了車。
他晃動着手中的車鑰匙,腦袋一歪,“走,給哥哥帶路。”
見沈憶柳呆愣在原地,裴宴洲嗤笑,“不是說我這幾日住你家嗎,這不,哥就不跟你客氣了。”
兩人坐上電梯。
片刻後電梯停靠在了沈憶柳家的那一層。
随即按了指紋,轉動把手,門輕松打開,沈憶柳走了進去,然身後的男人卻遲遲沒動。
“怎麼了?”不是他說要不客氣的嗎?
裴宴洲伸手揉了揉沈憶柳的腦袋,原本柔順的青絲被撩得七零八落,“你還真放心我進去?”
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竟然放松警惕到願意放一個大尾巴狼進家門,也不怕被吃拆入腹。
“不是你說要保護我的嗎?”沈憶柳反問,“我又不知家裡是否安全,畢竟……”
有些話她沒說出口,想來能聽懂她的意思。
裴宴洲沒來及的高興,猛地聽到了她這句話,懷疑似的掏了掏耳朵,嗓音有些虛無飄忽不定,仿佛沒有一個着力點,“換做其他警察呢?”
話說一半緘默于口,不敢想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但對面的人像是刻意一般,故意挑起他的怒火。
“當然是放他進來啦,”她說的輕松,“怎麼,不該如是?”
“沈憶柳,”滿腔的怒火在接觸到她淡漠如水的眸子後頓時洩了氣,捏捏眉心,“你還真有本事能輕易挑起我的怒火。”磁沉的聲線充斥着暧昧的寵溺。
“進不進來?”
原想直接打道回府的他怔了怔,心底察覺到不對,她似乎有話要說,“不”字在唇邊徘徊兩下後被咽下,取而代之的是,“進。”
沈憶柳進了廚房倒了兩杯白開水,“隻有白開水。”
若不是有事商量,連白開水都沒有。
裴宴洲打量一圈後坐下,屋内是輕奢風格,簡潔明了,色彩幹淨透亮,一眼望去皆是舒服二字,沙發是淺灰色布藝沙發,柔軟适中,接過白開水,“沒關系。”
她将從茶樓裡帶出來的資料盡數放置在裴宴洲面前,重點指了指标注出來的那一份,“這份是關于南北朝的資料,也是卧底翻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