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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洲聞言瞳孔驟然放大,
空洞中顯得有些迷茫困惑,許是喝酒的緣故,反應略微遲鈍,
鋒利的劍眉擰成一團,“什麼時候有的女朋友,我怎麼不知道?”
看他的反應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打着厚厚石膏的右手垂落在身體一側,
固定患肢的結實紗布正無所事事挂在脖頸處,左手不停按着太陽穴企圖舒緩疼痛,他翹着二郎腿,另一隻打着石膏的右腳在半空中不停晃蕩,
好不顯眼。
沈憶柳看到這一幕,
回想起不久之前的門外……
呷了口檸檬水,突如其來的酸澀令她秀眉一蹙,
櫻桃似的唇瓣下上動動,
“病房外我聽見孟書瑜對外宣稱你是她男朋友。”
現下臉色一沉,
一絲慌亂閃爍,裴宴洲收起吊兒郎當的模樣,
放下右腿雙膝并齊,
垂在身側的手也被他放在了膝蓋上,
正襟危坐,目光灼熱誠懇,帶着小心翼翼地試探,“皎皎,你不會……信了?”
接着他連忙否認,“皎皎,
一定要相信我,我和她絕絕對對沒有任何事情,
我,裴宴洲,一直為你保留着一身清白,蒼天可鑒,别說女朋友了,我整個人都是原滋原味原裝出産……”甚至舉着受傷的右手想要發誓。
“停停停,”沈憶柳看着越說越偏的裴宴洲,急忙叫停,“既然你說自己清白,那她為何會在外污蔑你,定是你給了她某種錯覺。”
“我沒有,”裴宴洲大聲反駁,嘴角一咧往下耷拉,苦惱的撓撓頭發,心底一陣煩躁,“自從高中畢業後我都沒怎麼見過她,連句話都說不上,也不知道她這次是從哪裡打聽到我受傷的消息,巴巴趕來,還讓你……”
眼簾半掀,偷瞄了眼,動動唇,“還讓你誤會。”
沈憶柳哦了聲,心底有了判斷,微涼的視線打量一圈,盤算着該如何開口送客。
裴宴洲心咯噔一聲,以為她還是不信,踉跄着起身,剛走一步,傷腳因疼痛沒站穩,身子小幅度抖動一下,索性良好的平衡力穩了下來。
觸及到沈憶柳一閃而過的放松,一絲暗芒在眼底飛逝而去。
他故伎重施,又走了一步,刻意用傷腳着地,“嘶——”
五官一皺,踉跄兩下,身子看似不經意一歪,卻直直往沈憶柳的方向倒去,她一下避之不及,被重重壓在了身下。
充滿淡淡煙草味的冷杉氣息猝不及防撞進了鼻腔,狹窄擁擠的沙發角落,她被圈在裴宴洲的懷中,周身灼熱的溫度将她所包裹,使她進退兩難,躲閃不得。